“小妖本是襄阳王从昆仑飞来峰移植来亲手种植的一株曼珠沙华，小妖对王爷一见钟情，苦修数十载，亲眼看着王爷遇害被发配边疆却无能为力。待小妖修成人形再去寻那转世的王爷，他却对我视若无睹另娶他人，小妖实在心有不甘……”

“这和你在襄阳接二连三的害人有何关系？”白悦举血蝶剑抵在曼珠沙华的本体上，欲将那花妖本体斩了。

“仙师等等！我杀的都是些负心薄幸之人！他们本就该死！活该被我挖心掏肺！”花妖喊得撕心裂肺，说得理直气壮。

“他们负心薄幸没错，但人各有命，也不该由你来夺他们的命！你本是妖，妄图与人相恋，对方轮回转世忘了你，或者应该说，他当襄阳王那世你就修成了人身，他也不一定会恋慕你啊！感情的事怎么能强求，你执念太深了！”卫子喻一面指责她一面给她讲道理，希望她能释怀。

“那陈府的陈老爷陈地主，虐待打压佃户，他手下庄子的钱都是剥削那些佃户得来的。那日他带了襄阳晓春楼的名妓来这里私会，说回去就一封休书将发妻扫地出门，他该不该死？”曼珠沙华一脸恨意，继续跟冷无霜等人辩驳。

“那李府的李老爷，土匪出生，打家劫舍强抢了不少民女，家里娶了十三房姨娘，还色心不死抓着一个外地来的小姐在这里对其□□侵犯，他又该不该杀？”

“还有那赵府徐府的，仗着自己有权有势背靠大树好乘凉，与朝廷官员勾结，贩卖私盐，抬高米价，去年襄阳旱灾，在他们联手下，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乡民。最可恨的是，他们竟然是断袖，家里娶着貌美的夫人独守空房，整日以泪洗面，自己跑到我这里来私会干那么恶心人的事，他们又是不是该死！”

曼珠沙华说到这里，冷无霜等人都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这些故事里还有断袖，对于龙阳之好，卫子喻和宁肃更是闻所未闻，皆是目瞪口呆。

还是白悦率先反应过来：“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跟我们说，你杀的都是坏人，吃的都是黑心肝，所以你不是在害人，而是在为民除害。是吗？”

“我自然是为了！为了……”曼珠沙华被她这么一问，转了腔调，垂下眼眸，心有所亏。

“你不是在为民除害，你是在吸收他们身上的恶气，大增你的功力。你不是好心，你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你杀他们泄愤修炼，所图的无非是自己心里畅快。你还觉得你不是恶妖，你是一个充满正义的妖？”白悦句句诛心，曼珠沙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冷无霜看着白悦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满是欣赏，徒弟长大了，懂善恶，明是非。

“你若摒弃红尘潜心修行，妖也是能修成正果的。但你执迷不悟，杀了人害了命，就别再标榜自己了吧。”冷无霜开口道：“念在你不知者犯错，我也能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今日若你能幡然悔悟，我便将你收进我乾坤袋锁灵阵，你在里面忏悔赎罪，当然，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你。”

“仙师……小妖知错了……愿意进乾坤袋忏悔……”曼珠沙华泪眼铃霖，从来没人指责过她，她成妖后也无人教导，时至今日白悦等人一番话，才让她明白过来自己错得多离谱。

“进乾坤袋之前，我还有一事问你。”冷无霜见其已然有悔过之心，收了捆仙绳，让她略微好过一点，曼珠沙华揉了揉被捆红的手腕脖子，甫在地上，对冷无霜跪拜。

“仙师问吧，小妖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诚恳道。

“你修成人身后，何时去寻的那襄阳王转世，又是如何寻到的？”

“大概七天前吧，我刚修成人身，万芳院来了一位修道之人，他身着黑衣，带着斗笠和面具，对我说，我潜心修行这么多年就为了寻心爱之人，他很感动，愿助我一臂之力。但我寻到爱人之后，需归于他麾下为他效力。然后他就用一只银锁，帮我找到了襄阳王转世……”曼珠沙华老实地一一从头道来。

果然与冷无霜之前料想得不错，斗笠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