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荥被怼得灰溜溜离去的时候，卜言默默敲了下怀里小家伙的头，小家伙以为他没看见他偷偷松了口气吗？

送去龙族是必须的，但不是现在。

况且，古青的事儿还没解决完。

不过，小家伙好像长爪子了，卜言把青殊肚皮翻过来，摸了摸十分幼嫩的小爪子，修晢也忍不住凑上来看个热闹，青殊舍不得挠卜言，对修晢倒是没个计较，一爪子过去，深可见骨的伤口横亘于掌心，淋漓的鲜血顺着手腕流进衣袖里，瞬间染红袖口。

卜言抬手替他止血，无语的捏捏青殊的爪子：“……你和他计较什么，幸亏你还小，不然这一爪子能要了他的命。”

卜言没有夸大其词，若是发育正常的青龙，照青殊这般大时，一爪收拾修晢这么个小妖绝对不成问题，青殊先天亏损的太厉害，如今卜言拼命补，也就堪堪稳住根基。

青殊委屈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闷闷的躲进卜言怀里不说话了。

“嗯，从今天起，罚你练闭口阐，小惩大诫。”

“前辈。”修晢一本正经的认真脸：“闭口阐是什么？”

闭口阐，是是言灵的一种，卜言闭目不语，众神只知青龙帝君有言灵之能，却不知言灵是只有司命神君一人掌握，包括所有和预言有关的。

若是他不曾教过青殊，青龙绝无可能掌握言灵，这就像从帝王的手中分掌权柄，如果没有帝王的许可，哪怕学到死，旁人也不可能掌握哪怕一点点权利。

可他竟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曾经的青龙帝君这些，记忆里就是人间祭，四方帝君高高在上，朱雀敏于炼器，白虎长于征战，玄武善于镇守，青龙优于言灵。

卜言敏锐的察觉到：他和青龙帝君恐怕有一段过去，从姜葉的诅咒，还有青龙的言灵之力都能说明。

而他没有丝毫相关的记忆，这世上不存在能对他的记忆动手脚的家伙，那么……

这段过去，估计不是什么好结局。

把青殊圈在怀中，卜言整个人懒懒的趴在水池边，黑发白衫逶迤一地，片片梨花瓣缀于其间，恰似梨棠春雪最芳菲。

“阿殊，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青殊抬了抬眼皮，甩甩尾巴没回话。

“阿殊？”

“……”这么想他说话就别让他练闭口阐啊！

一炷香以前被挑逗的开口然后被罚的青殊无语凝噎QAQ。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虽然卜言每日都趴在树下没怎么挪窝，但他确实在忙，花了不少心思列出一份清单，本是日日前来叨扰的龙荥，讨了清单瞥了眼，愣是吓得消失好几天，瞅着龙荥拧的能打结的眉头，修晢修明按捺不住的上前凑个热闹。

雷击木，真龙血，凰劫木，九转并蒂莲……才看了两行，两妖已经控制不住表情，嘴角肌肉抽搐得厉害。

修明颤声发问：“前辈……这清单是？”

“给阿殊补根基需要的东西。”卜言纤细的食指轻轻按住名单，指尖随着上面的字轻轻滑动：“这些东西如果有消息的话，可以来找我，我拿帝流浆交换。”

虽说月神节刚过没多久，但妖怪们比起人类寿命显得格外悠长，一甲子一次的月神节还是等得起的，即便如此，修晢依旧可以想象，如果消息纰漏出去，妖界惊起轩然大波的情景。更何况卜言手里的帝流浆，品质极好，恐怕妖界那几位大佬听闻都要动心。

只是修晢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居然是妖族里出了名的高傲的凤凰一族。

而且还是凤族最出名的大长老东明。

东明，在凤族普遍的傲人天资中，都是佼佼者的天骄，二十年一次的万族大会他参加了几届就夺得了几届的魁首，龙族现任族长龙荥就生生被他碾压了一个时代，就连修晢这个皮实的不行的家伙，听到来人自称东明时，都吓得一缩脖子，要知道只要是同辈的，就没有不被修理过的。

“喵？”喵喵偏头，用小爪子勾了勾修明的衣角：“放不放人进来呀喵？”

能不放吗？修明真的是头大，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