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真人？”肖采逾急切再问。

“且慢，”夏沧海大声打断了渠青的思绪：“肖首座误会了弟子的意思。弟子并没有说当日行凶之人就是这个人。”

渠青赶紧问：“你说，何出此言？”

“当日行凶之人确实与这位师叔相像，但是细想来身高并不相同。那行凶之人比这位师叔还要高上半尺，并且，脸上的伤痕也不对。”夏沧海冷静道：“那个人脸上只有一道疤痕，自左脸而下，而这位师叔脸上是两道疤痕，自右脸而下。很明显并不是同一个人。”

“呵，你敢确定你记得的就没错？这身高是多少根本无法判断，你说高一点就高一点？这疤痕他若捂得严实，你不也只能看到一半？”肖采逾反驳道。

苏盛见肖采逾越说越激烈，出来打圆场，“师妹莫要着急，让这孩子好好说清楚。”

“弟子年龄不大，可是却不是魔怔，怎么可能记错？当日那凶手有一瞬整张脸暴露都在弟子面前，确确实实是在左脸上一道疤痕。”夏沧海继续道：“弟子可以立下心魔誓，证明凶手确实不是眼前之人。”

夏沧海迅速立誓：“弟子能肯定眼前之人并非杀害柳贺师兄的凶手，若此话非真，便让弟子终生不得进阶。天道证誓。”

言罢，夏沧海的手上出现了一道红光，证明誓言成立。

心魔誓由天道证誓，是做不得假的。如果是假，不仅誓言惩罚立显，而且对发誓者的道心也会有极大的影响，严重的还可能滋生出心魔。寻常修士只要立誓，便知所说是真是假。夏沧海这一手，确实让人无法质疑她说的话。

肖采逾一时词穷。

“这既然不是寒声，那……”渠青说道。

苏盛见肖采逾不语，便接着说：“师兄，万万不可轻易下结论。这柳贺可能确实不是乔师弟所杀，但是那六万中品灵石却也不是凭空出现的，如此数目，十三峰又怎么能拿的出来？”

“是啊……”肖采逾闻言附和，“哪里会这么巧？那边死了人这边就刚好有了等同的灵石？要是那行凶之人与乔寒声一伙，早有预谋呢？”

这厢，冯老头终于姗姗来迟。

冯奇走进执法殿，身体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能倒下一样。他面带潮红，似乎是饮酒之后，说出的话也有些神志不清。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嗝！”冯奇打了一个酒嗝，“寒声？寒声呢？”

从头到尾如同隐形人的乔寒声终于出声：“师父，寒声在这儿。”

“哦，寒声、寒声在啊……”

乔寒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冯奇。

听到这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夏沧海发现来人居然是当日寰七峰的那个疯老头。像是，疯老头是这位师叔的师父？

渠青叹息一声，“冯师弟来了？……寒声，快扶你师父入座罢。”

冯奇在乔寒声的搀扶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看清周围的人影。

“师兄啊，寒声、这是做了什么、让各位师弟师妹这么紧张？”冯奇的声音苍老而低缓，俨然比此前夏沧海见到时更憔悴了。

渠青与冯奇师兄弟相称，可渠青这个师兄面容约莫三十出头，冯奇身为师弟却像是垂垂老矣，饱受风烛残年之苦。

渠青慢慢地跟冯奇解释，冯奇有时候听不明白，渠青也不在意，又跟他解释一遍。两刻钟之后，冯奇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啊……寒声啊，你说……”冯奇的声音颤抖着，似乎说上一句话非常痛苦，“寒声，说说是、怎么回事？灵石是、从哪里来的？”

乔寒声不说话，不肯开口。

“寒声，快说……灵石从哪里来的？”冯奇语气更严厉了一些，呼吸有些急促，“快、说……咳咳咳……”

冯奇拽住乔寒声的袖子，像是有了不好的预感迫切想要从乔寒声口中知道。可是乔寒声却不愿意开口，像是块木头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从夏沧海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露出的半张伤痕贯穿的脸微微扭曲，泄露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