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情绪。

“说不上来吧？”肖采逾不屑道：“这难道不是偷了灵石心虚？柳贺的性命暂且不论，这灵石一定是他乔寒声拿了！”

苏盛痛心疾首道：“寒声，真是你拿了灵石？”

路流明并无太多偏向性，算是作为长辈好好地询问小辈，“寒声，师伯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把真实情况说出来，莫要让你师父蒙受不白之冤。”

“呵，什么不白之冤？师兄这话可说的不对，这是他自己不否定的。”肖采逾笑了笑，显然是心情转好。

夏沧海已经在心中默默计算好了结果，想要为这位师叔翻案。

“弟子想起了一些细节，斗胆想询问掌门真人、各首座真人。”

渠青道：“你说。”

“敢问肖首座，柳贺师兄身上携带了多少灵石？”

肖采逾道：“五万七千中品灵石。”

夏沧海继续问：“不知从这位师叔的储物袋里搜出了多少灵石？”

渠青说道：“五万七千零九十五块中品灵石，还有什么疑问？”

夏沧海还真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珍宝阁拍品拍卖成功后是否抽半成？”

一旁的冯奇，骤然听到“珍宝阁”三个字，双手颤抖，情绪激动拉住乔寒声的手，“寒声、寒声，你莫不是……”

“弟子斗胆说出心中猜测，还请各位真人见谅。”夏沧海解释道：“弟子认为，这灵石并非肖首座的，确确实实是十三峰的。”

“当日弟子同柳师兄一同前去隆化村，柳师兄告诉我，他是为了帮人购买物资要前往拍卖会。但是等到拍卖会开始，我们才发现拍卖品临时改变。按照原定的拍品名单，珍宝阁当日应该是拍卖一些价值不高的商品，比如二三阶的丹药群。我注意到，最昂贵的是一批三阶丹药，起拍价是一百中品灵石，就算是拍卖那可能也只能值得不超过两千中品灵石。”

“改动的商品价值十分惊人。分别是四阶月生花，成交价是一百中品灵石；深海中的未知木材，成交价五千中品灵石；接着，是三个压轴拍品。而这三个拍品，都是五品符箓。分别是：霹雳符、飞来符和破阵符。总价值拍得五万五千中品灵石。”

“所有的拍品总拍得价是六万零一百中品灵石，除去珍宝阁的半成手续费用，刚好是五万七千零九十五块中品灵石。”

月生花、未知木材、霹雳符、飞来符……听到最后的那张破阵符也赫然在列，冯奇的整颗心都凉透了。他声音颤抖，质问自己的爱徒：“寒声……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是你师祖留下的、仅剩的东西了……你怎么能……”

这位年迈、病入膏肓的十三峰首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乔寒声闻言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朝着地板狠狠磕头，“师父，是徒儿不孝。”他的额头上青了、紫了，额头上流了血，依然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到地板上。

冯奇直摇头，想要让自己的徒儿停下来——他闻到了血腥味，但他的阻止是徒劳无功的，乔寒声这样执拗的性格，根本不会因为他的阻止而停止。

渠青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让乔莐去拉住乔寒声。

“小叔叔，快别这样……”乔莐显然拽不住乔寒声，“师伯不愿你伤着自己。”

冯奇的浑浊的眼里涌上了泪水。

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十三峰的少年，如今的他，留不住自己的那些师弟，甚至留不住自己的师父留给自己的东西。他是怪自己的徒儿的，他宁肯没有灵石，病死在十三峰，也宁肯十三峰没有新弟子就此消失，也不愿意乔寒声把那些东西卖掉。可他又不能责怪自己的徒儿，这是他的徒儿，在乔寒声的眼里，他显然比那些死物重要，比大多数东西都要重要。

夏沧海明白，她的所有猜想都是正确的，在她计算好数目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她被这背后的隐情堵住了胸口，嗓子眼里更像是堵住了棉花。如果不是她昨天的心血来潮，乔寒声是不是就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