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笙”这个名字是一个禁忌！

十年了。

从来没有人再在他面前提起过。

以至于柳痕突然说出这个名字，竟让言渡思绪有瞬间的恍惚。

像是对这个名字。

或是这个名字对应的那个人，那张脸，已经陌生了影像！

甚至很奇怪的。

他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竟然不觉得怒。

和痛。

只是一种麻木的平静。

十年。

原来那些噬骨磨心的感受，终究还是淡了。

甚至……

“姜云笙”这三个字竟不如柳痕言说的另外三个字，在他的耳畔回荡得更久！

她，爱他么？

仍旧？

怎么可能？

夜风猎猎。

柳痕见他眉宇间笼罩着微寒的凉意，也不再多言其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若想，可以去看看她！”

说完，便离开了。

言渡却没动。

此时，若她出现在他面前，怕只会激起她的怒恨。

而无益于她养伤。

他低头，只是看着手里小巧的一把短匕，和一块尖利的瓷片，出神。

那把短匕，是顾西夏第一次用来袭击他的凶器。

而这凶器，还是他买给她的。

一个月前。

他出现在她的学校，抱着玫瑰花，等在她的宿舍楼下。

约她用餐。

他仍旧记得，她看到他时，瞬间明亮起来的双眼。

像是天幕上的星星。

漾动着璀璨的光。

清透，暖柔。

那甚至让他的心，在那瞬间，揪了丝点犹豫。

后来，她答应与他交往。

他第一次带去她爬山。

半山腰上，有老人在路边摆卖小巧精致的饰品。

她一眼就看重了这把短匕。

“这么小的刀，买来削铅笔？”

“是啊！”她扬起一张笑脸，答的清脆，“不止可以削铅笔，还能削水果呢？这刀可真精巧，我喜欢……”

她喜欢。

所以他买给了她。

但她还没来得及用这刀削铅笔或是水果，就先试图用来削他了！

而那块锋利的瓷片…

却结结实实往他心上扎来。

令他泛起疼痛。

他皱眉，对这伤口下，经久散不去的痛意，恼火。

“言少……”

隋简这时走过来，对他道：“…阿步已经查到了那个女杀手的现在的位置，小七正带了人过去，您看要不要给黎厅知会一声…”

“我知道了。隋简，告诉小七，人要活的！”

言渡听得隋简的话。

神色敛了片刻哀凉。

眸底裹起坚决。

他将手里的短匕和瓷片好生收起，才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另外，言少，阿步还查明，那个女杀手，跟顾西春就是一个组织的…但阿步说，她应该还没有跟这些人接上头，所以…”

这些事情，言渡大概也猜得着。

他浅浅“嗯”了一声，只冷冷嘱咐隋简，道：“告诉阿步，好好盯着。另外，这件事情给我捂严实了，绝对不能让我外公外婆和我父亲知道！”

顿了顿。

又道：“抓到人了，不必送到离山，直接送到这里来。你去忙吧！”

“是！”

隋简应了声，转身走了。

夜色昏暗。

天幕上不见星月只有云。

口袋里，锋利的瓷尖抵着肌肤。

泛起丝丝点点的痛意。

而顾西夏……

他转身站到她的病房门前，推门的手伸出去。

在空中迟滞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