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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起坐在一旁别别扭扭的，嘴角止不住地翘起来，却又自顾压下去。

“因为我的知识都是老师在线上交给我的，而且每次上课时间也不能太长，对于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所以让我起名字的话，可能不怎么好听。”

“没关系，你喜欢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是不介意的。”

他说的是真的，人死了，世上的事本就如过眼云烟。

他一开始是一无所有，到现在，除了“串门儿”方便一些，还是一无所有。

“所以当时他说要给我起名字的时候，我想，虽然年龄小，但是上过学，读过书，怎么也要比我这种走街串巷靠不可取手段存活来的强吧。”

“然后他就给你起了跟他一样的名字？”岳轩觉得弟弟起名能力很难说好还是不好了。

李逸也皱起了眉。

“并没有。他说我叫无拘。”无拘无束的那个无拘。

同时也是不会像他一样，被关在屋子里，不能出门的无拘。

“我曾经开玩笑跟他说，等他百年之后，会亲自去接他，到时候再带他去外面一起玩儿。”张无拘很怀念，这个名字，从出现到现在，就只有弟弟一个人叫过，他俩知道。

弟弟死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变成张小起？”

岳轩能看出来，不仅名字，连身上的气运，包括和张合的联系，都应该是属于张合弟弟的。

而且无拘说百年后接弟弟，可是大家都知道了，弟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没有等到。

“我已经接到他了呀。”无拘笑的洒脱，抬手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他在这里。”

李逸目光一凝：“你做了什么！”

无拘稍微后腿了两步：“不要生气，不要误会，我没有那么残忍。”

再看岳轩，其实他的猜想完全和李逸相反，他以为是无拘把弟弟放在了心里，这么个怀念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李逸会这样想。

“我说的是真的，最后一点的张小起，被我放在了这里，现在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当初弟弟突然病逝，无拘没有赶得及去见他最后一面，等到他到的时候，张小起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就剩了最后一点点魂魄，他把那一点点抓住，小心翼翼却又郑重不已的放进了自己的心里。

融合的那一刻，他好像又见到了那个小孩子眯着眼笑着看他穿透墙壁，来到他的房间，期待着无拘给他讲故事的样子。

“他已经没有意识，也不认得我，不记得我了，可是每次我带他去他跟我说过想去的地方，我都能感受到他的高兴。”

即使他已经不是人了，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鬼魂，也仿佛错觉般，感受到了犹如心跳重新跳动的激动。

“你应该知道，你留下的并不是真正的张小起。”岳轩说。

“我当然知道。”

那是弟弟对于这个世界没有去过的地方的向往，对一辈子都没能离开家门一步的怨愤，对家人，哥哥，还有无拘的留念。

“可是自从我搬到大楼里，好像经常看到你装着小孩子的样貌去欺骗刚刚死不久的女鬼。”

“啊，这个嘛，大人您也知道，虽然我这个样子，但是毕竟已经是个死了快半个世纪的老鬼了嘛，为了不教坏小孩子，我已经很克制了。”无拘嬉皮笑脸，求岳轩不要拆穿他。

“算了。”

岳轩也只是想起来了而已，也不是存心要无拘难看。

李逸则拍了拍一直处于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的懵逼状态的张合。

“你辛苦了，这么多年。”

原来他这个损友也是装的表面坚强，也有那么一个难过的过去。

“什么意思？”

从刚才开始，岳轩和李逸就一直对着墙角一个空空的地方说话，有来有回的，像跟什么人在对话。根据两人的话，应该是跟自己弟弟有关。可是他真的看不见，又该怎么知道那个看不见的说了什么呢？

还有好友突如其来的安慰。

“我以后会少一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