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是因为她不信任我们，也许她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却选择独自面对。”

里希特看完信件，将信纸折起：“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困难能让她这样孤立无援，明明我们都在。”

“我也是。”修斯苦笑道，“即使再熟悉，如果她不肯吐露心声，我也什么都猜不出来，只能做些徒劳无用的事，希望她的心情好转。”

“所以当她要去诺林时，我们都没反对。但是她被刺杀了。幸好寄来的不是一纸讣告，毕竟要是她死了，同样会有一封信在不是约好的时候寄过来。”

修斯沉默了一会儿，说：“即使身体没有受到伤害，我还是很担心她的精神……”

“如果你是说被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袭击的话，我们都很清楚，梵妮莎没有这么脆弱，她不会因此受伤，不是么？”里希特冷静地说，“我的魔法会保护她，而她也不会大意到不准备一点防身的魔法道具，这方面她不会缺的。而要是连这些防护都防不住，那也没用了。”

里希特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至于其他的，如果她不向我们求助，我们谁也帮不了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即使这个选择不一定对。”修斯有些困倦地说，“虽然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但私心上，我还是希望她可以更多地依赖我……和你。”

修斯顿了顿，揭过这句话：“我来找你还有件事，是关于雷昂赫特兄长的。”

“王兄？”

“我的一位朋友告诉我，陛下打算将米切尔爵士的职位撤换，你应该也清楚，米切尔爵士是雷昂赫特兄长的亲信，他的位置一直很稳固，而且最近他所接手的项目很受重视。在这个时候换掉他，并不是个好信号。”

里希特直白地说：“对你的那位‘朋友’来说，应该是个好信号。第一王子的亲信被更替，不就意味着父王可能并不看好王兄，王储的位置也许将旁落，那他所支持的第二王子，将会是最有资格的人选。”

修斯并不意外被里希特看穿，他解释道：“我并没有和雷昂赫特兄长争抢的打算。”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想通过我去提醒王兄了。”里希特淡淡道，“但你们天生就立场对立，不愿意追随王兄的贵族，势必会站在你这一边。”

修斯有些头疼：“他们似乎笃定霍利侯爵会替我铺路。所有人都说‘没有哪个女人不为孩子付出一切’，可是她……侯爵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这些，而我也不觉得侯爵是那样的女性。”

即使是见面，这对母子也生分得很。

一方面凯瑟琳长久待在西境的罗伦城，另一方面修斯总是不会在人前对她太过亲密，导致他们根本没什么正式的见面机会，由于修斯不愿落人口实，连通信都很少。

哪怕并不面对面谈过心，修斯还是不认为凯瑟琳是利欲熏心的女性，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了解凯瑟琳，而是受到的教育让他可以相对平等地看待她。

不论性别，只作为一位大贵族来看，凯瑟琳所提出的政策都是好的，并且从未利用他们的亲子关系得寸进尺地索取权力。比起里希特和雷昂赫特的公爵外祖，可以说是相当坐得住了。

更不要说，如果凯瑟琳真是一个勾引皇帝，恬不知耻的女人，那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放任了修斯对自己的生疏呢？

别说为自己的孩子谋取前程，连和表现得他更亲近一些都没有，凯瑟琳放在修斯身边的堂姐安丽娜女士，也一直没有向修斯灌输过什么“母亲一定会帮你的，你一定可以称帝”的思想，比起放个亲近之人作为引导管束，倒不如说只是为了照顾保护好修斯，这可一点都不利于长远的争权夺利。

修斯认可凯瑟琳的才能和作为，又因为他们的亲子关系而别扭。

不如说凯瑟琳那种单纯放任的姿态，反倒让并不坦率的修斯越发不主动靠近。

只是，修斯读过许多书籍，学过许多知识，也遇到过很多人，他既看见过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双亲，也见过将孩子冷酷抛弃的父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