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都，无尽之塔。

这座高塔内部是无尽的螺旋阶梯，被设置了循环的魔法，一无所知的闯入者只能不停地走下去，永远看不见阶梯的尽头，只有知道密码的人可以通过传送进入特定的的房间，这座个人趣味满满的法师塔属于贤者艾伯特·洛克西亚。

“老师，这是真的吗？！”

一个带着单片眼镜的男人冲到艾伯特面前，举起一张报纸，几乎怼到了艾伯特的鼻尖。

“什么真的假的……急急忙忙的……”艾伯特嘟囔着往后一仰，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才聚焦到了报纸上，看见了里希特的照片，“哦，这个啊，真的。”

单片眼镜：“老师，你早就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口风都不露？”

艾伯特脚一蹬，靠在了皮椅子上：“莱茵帝国的家务事关我什么事，天大的事也扰不着我，倒是你在这大呼小叫的，吓我一跳。”

单片眼镜：“莱茵可是人类最大的两个帝国之一，老师你忘了我们的投资方也是有莱茵王室的吗！而且之前不是说里希特王子会成为我师叔吗？怎么突然就……马库斯贤者知道这事吗？”

艾伯特翻了个白眼：“我都知道，你说我老师知不知道？”

单片眼镜梦游般地说：“所以说……他拒绝了马库斯贤者收他为关门弟子的邀请？”

艾伯特：“废话。”

单片眼镜：“怎么可能啊，这可是马库斯贤者啊……整个灰都还有谁能给出更多的资源？还有谁在咱们学派的研究前景能超过他？”

他抓着头发，一脸不解：“要是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哪敢拒绝啊，一飞冲天不在话下好不好，太浪费了……听说要破格招小师叔，我还去翻了他的论文，这么优秀的天才……多浪费啊！这前景，这才华，统统不要了，为什么啊？十几年后，说不定又会是一个发现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成果的贤者。”

艾伯特点燃香烟：“瞧你这点出息，去当皇帝就不能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了？”

单片眼镜：“这能一样吗？而且我听说他也是个醉心研究的，不然也不能在梅勒稳坐六年首席，他就没一点动心吗？”

艾伯特吞云吐雾，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这小子看这安静，实际上贪心得很！他说若是失败了，自然会回到灰都，到时候老师还愿意收他·，他就会去。”

“……”

“马库斯贤者的机会是白菜吗，怎么可能说给就给啊？”单片眼镜更加迷茫了，“错过这一次，哪能随便还有下一次啊？莱茵那边也不一定会像现在一样顺利放他吧，一个与政治绝缘的王子和一个争夺王位失败的王子能一样吗？”

艾伯特：“他相信自己配得上机会，就算得不到，他也不怕自立门户。你还没听出来吗，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主，他只要第一，连老师也只是要超越的目标之一。”

单片眼镜苦笑：“这该说是骄傲，还是自信好呢……我大概一辈子都理解不了。”

艾伯特：“当然了，你又不是天才，天分一般般，顶多是比其他人更努力踏实，当然不敢和任何机会擦肩而过，起码也得你老师我这样的天赋，才能有这底气和胆色。不过这也挺好的，要是他赢了，就会是最懂法师的皇帝，投资少不了，要是输了，我们灰都也能多一个最懂政治的法师，简直是双赢，亏不了！”

单片眼镜：“老师，双赢不是那么用的。”

被艾伯特瞪了一眼，他老实地缩了缩脖子，拿起报纸离开了房间。

艾伯特哼了一声，深深吸了口烟，红色的火星将半根烟变成了灰色，他缓缓吐出一口浓郁的烟气，嗤笑道：“攀登高峰哪里需要理由，哪里需要理解……有什么好奇怪的，都是瞎子吗？

“山峰就在此处，怎么能忍得住不去超越？别说错过一个机会，就算在半途粉身碎骨，又有什么不值得。再高的山峰，也不过是未来的脚下阶梯，甘心仰视山巅的看客才奇怪呢！”

……

和梵妮莎所担忧的一样，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