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本达成共识之后，他们先去收集了下关于普赛克的领主的情报。

“丹顿伯爵也被普赛克的蜘蛛伯爵，用蜘蛛和箭矢作为家纹，家传的信物是一枚黑曜石戒指……”梵妮莎说，“黑曜石质地很脆，但切面非常锋利，很适合用来作为箭尖。看来他们最早也是通过武力起家，筚路蓝缕才成为贵族。至于普赛克，位于群峰之中，地势易守难攻，而且是通往王都的重要关口。应用得当的话，会是块宝地。”

阿尔冯斯在桌上转动小刀：“是啊，所以有很多人把丹顿家族称作群峰上的蜘蛛，因为他们能在悬崖峭壁里立足，却并不是凶猛的大型猛兽，没有翅膀，也没有爪牙，只能依靠毒液。这样的家伙可难对付了。”

伊瑟凑过去看笔记：“尤其是现在的伯爵……是黑暗神的信徒，被称为蜘蛛寡妇，这是什么奇怪的外号？”

阿尔冯斯闲闲地八卦道：“哦，这是说现任伯爵是个死了好几个丈夫，但心狠手辣的女人。据说她十五岁就嫁给了第一任丈夫，没几年年就变成了寡妇，带着遗产回到家族，很快又被嫁了出去……就这样结了好几次婚，直到她的丈夫死于马上风，一个月后前任伯爵摔死在山涧里，半年后孩子病死了……”

他竖起一只手，反手半遮住嘴，煞有介事地说：“总之，两个家族里所有继承顺位在她之前的人，都在数年之内死光了。这个‘幸运’的女人就成了伯爵，但她可一点都不好拿捏，完全不像个软弱可欺的，下手又狠又毒，完全没人敢啃这块硬骨头。”

伊瑟继续念：“伯爵的侄女是现任国王的祖母，伯爵也就间接地掌握了王国的实权，导致普赛克虽然地形不利，却成了王国实实在在的中心地域。一般人就算有这种家世，也不一定能扭转大多数人的认知吧？连王都的知名度都不如伯爵领？真可怕。”

“这应该归功于几代人的努力，但现任丹顿伯爵可不仅仅是承前代余荫。”梵妮莎指了下其中的一段，“商人们游走于各国之间，但地位低下，如果不能确认最基本的安全的话，他们是不会轻易从四面八方往普赛克聚集的。

“在伯爵的治下，普赛克的商业高度发达，经济很不错，商人深受重视，甚至可以从伯爵手里买到爵位，利益足以牵动人心。然后就是之前你提到的，能让人忘记王畿的‘魔法’很简单，只要让普赛克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安稳就行了。生活在土地上的人才不会管谁是领主，或者说，谁更能让他们守好一亩三分地就更能得到认可。

“这两点是互惠互利的。人口多了，就能促进商业的发展，而商业的发达，也会促使人流汇聚。一旦‘是伯爵给了我们这样的好生活’的观念扎根下来，大家对王族的敬畏心就会减少了。尤其是王族软弱无力的前提下。”

伊瑟若有所思：“对哦，越靠近伯爵的领地，治安就越好，连村庄里的人气色精神都要好上不少。”

“等一下。”

阿尔冯斯举手发言：“这和我们要做的事有啥关系吗？”

他一脸茫然。

他们不是要去拍卖会弄什么人鱼标本吗？虽然梵妮莎让他们去问伯爵和拍卖会的情报，他也去试着搜集了，但无论怎么看，这都越说越歪了啊？

梵妮莎：“当然有关系，在任何时候，情报的收集都是越丰富全面越好。信息可以泄露秘密，也可以让人避免失误。”

阿尔冯斯停下乱转的手：“我是听到你推论了一些有的没的，但是这些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拍卖会在哪里举办？”梵妮莎问。

“嗯……通天塔。伯爵家修了一百来年的玩意。”

“举办时间呢？”

“九月十四？我问到的应该是这个。”

梵妮莎叹了口气：“就这些？”

阿尔冯斯越发茫然：“不然呢。”

“这件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梵妮莎问，“你想过为什么是在伯爵领的通天塔吗？为什么要办拍卖会？为什么是这个时间？”

阿尔冯斯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