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你哥哥考试之前你没在家里哭吧？多丧气啊。”

朱曼玉顿时噎住，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突然“扑通”跪在了章小年面前，“婶母，我娘和我哥哥都生病了，曼玉走投无路，只求在掌珠姐姐明珠妹妹身边做个小丫头，求您成全。”

朱曼玉平日最喜欢炫耀门第，性情颇为高傲，此时却不顾颜面下跪磕头只求做个丫头，实在令人震撼。

可章小年最讨厌道德绑架。

以前看电视剧看到某人给某人跪下，说什么“我给您跪下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然后人家再为难也得应下，就觉得憋屈得很。没想到自己也碰上的一日。

她是长辈，朱曼玉要跪，她也受得起，“这不年不节的，做什么行这么大的礼，可别磕坏了膝盖回头朱太太怪我。”

朱曼玉膝行上前，“太太，曼玉说的都是真的，求您收留。”

章小年摆手：“不可能的。你和掌珠明珠一起长大，若我真把你当丫鬟使，父老乡亲怎么看我？你爹和你兄长功名在身，你自卖为奴不是给他们脸上抹黑？回去吧，我就当你没来过的。”

朱曼玉一哽，“我可以跟敏儿妹妹一样伺候姑娘们。”

章小年严肃地说：“朱姑娘慎言，安婆婆和敏儿是我家的朋友，可不是下人。”

朱曼玉连忙道歉，“是曼玉说错话了，请太太责罚。”

入戏还挺快的，但章小年不接招，“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先回家休息吧……”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朱曼玉身体一歪，晕倒在了地上。

卧槽，碰瓷？

她上前像抓小鸡似的抓住她的腰带，跑到后门，见四下无人，将她丢下，转身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有个穿短褐五大三粗的壮汉经过，发现朱曼玉正要救人，朱曼玉连忙爬起，转身就跑。

在墙头看完全程的章小年全家：“……”

…

到了出发的日子，章小年一家天不亮就去镖局与商队汇合了。还好走得早，不然又溅一身狗血。

原来一大早，朱成玉便拖着病体跪在她家门外求娶掌珠，幸好邻居发现得早，告诉他万家去了京城，才没有闹出风波来。

章小年在京城有房产，休整了两天，才带着五个孩子去御史府拜访。

赵老太太拉着霖生越看越爱，“以前就觉得他长得好看，是个有造化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真。你算是熬出头了。”

章小年谦虚地说：“多亏赵大人提拔栽培才有霖哥儿的今日。”

最初她只是想抱赵家的大腿，可几年相处下来，她早已视赵老太太为亲近的长辈。赵御史也很提拔万家，每回万霖生到京城都会单独考校，布置功课。

赵老太太说：“那也是他自己争气，值得提拔。”

闲聊几句，霖哥被赵御史叫走了，掌珠姐妹被赵大夫人梅氏接去跟赵家的姑娘玩去了。

赵老太太问：“如今你们也有门第了，掌珠几个的婚事你可有章程？”

章小年把程家的事情说了，赵老太太说：“太医品秩不高，却受贵人器重。程家几代御医，可见出聪明人。前程这一块不必操心。你好生相看那孩子，若是人品贵重，这门亲事可成。”

章小年点头称是。赵老太太又问，“那明珠呢？”

章小年见她神色有异，反问：“本来是打算等掌珠的事情定下来再打算的，您这样问，莫非有谁托到您老这里？”

赵老太太笑着说：“不是别人托的，就是我自己问的。我娘家有个侄孙。七岁的时候换牙被大人玩笑说长得丑，放言非绝色美人不娶。当时只当是笑话，没想到他长大还记得，相亲多少个都不满意，把我那侄媳妇急的呀。可去年中秋节见过明珠一回，愣是开了窍，这不就求到了跟前了吗。”

赵老太太那个侄孙，是她娘家堂兄的嫡次孙，今年不过十五六岁，却是京城老牌纨绔之一，那句“非绝色不娶”更是人尽皆知。章小年不满意，她精心教养的女儿，可不是给人品头论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