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陛下生气了。”

白果神色笃定，语气肯定。

我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心里想着的却不是当下该如何去哄秦济，而是……眼睛。

前有楚美人的眼睛，后有酒肆里白衣剑客的眼睛。

与他们对视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善。

他们在很短的时间里有了异动。

一个将人推下高楼，一个将人当场刺杀。

我仔细想着这两者之间是否会有什么隐秘的关联时，白果在我身边急得团团转，“王后，陛下和晋国密使会谈很快就要结束了，你……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我从困惑的思绪中暂时抽离，看到白果脸上的着急，没忍住笑。

自我与秦济和好，一旦我与秦济之间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总是比我还要着急。

我曾问她为什么这么紧张，白果叹了一口气，说，“陛下是王后最珍爱的人。以前坎坷，现在，奴只想陪着王后，做让王后高兴的事。”

“王后你还笑得出来？你是没看见当时陛下那黑沉的脸色吗？如果不是有晋国密使在，奴都忍不住担心后面要怎么收场。”

白果急得眼睛都要红了。

我拉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带着她离开含仪殿。

“王后，我们去哪里？”

“给秦济做好吃的。”

*

厨房一角。

我坚持要亲自动手为秦济准备晚膳，白果一脸惊悚，几次要来阻拦我。后来发现无法拦阻，她便站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盯着我的各种动作，时不时还要上来抢活，但最后均被我拦截。

在一顿手忙脚乱里准备好秦济的晚膳，我回到含仪殿时，许过正好用殿内出来，“王后，陛下在沐浴。”

我端着晚膳直接去了净室。

秦济在浴池中泡着。

水雾缭绕，他闭着眼睛，总是绷紧的俊容此刻难得放松，带着点慵懒的味道。

或许我目光过于贪婪和炙热，他很快便笑着睁开眼睛，温柔地对我说，“离离，过来。”

这句话像是带着某种神奇的驱使力量。

等我回神，我已经在秦济身边坐下。

留意到漆盘里的食物，秦济握紧我的手，“王后亲自做的？”

“是啊。我忘记从宫外给你带好吃的，所以亲自下厨给你赔罪，望你不要生气。”

秦济眉头轻蹙。

我伸手，试图抚平他眉间的痕迹。

“有没有受伤？”

秦济拉着我的手要检查。

男人精壮的上身随着他的动作乍然露出水面，我一脑热，用力将他摁回去，“你别乱动！”

秦济愣了一下，笑了，“怎么了？”

是明知故问的揶揄语气。

我想走，可有人眼疾手快拉住我，“去哪里？”

我回望秦济，视线只敢停在他脸上。

他好整以暇，我无辜地眨眼，片刻后，紧巴巴地说，“为免把持不住，我决定先避避秦王美色。”

“为何要避？”

秦济凑近我，漆黑眸中，有一点微光，嗓音好听得能让人放下所有防备，“我是你的。离离，你想怎样都可以。”

这话甚是撩人心弦。

他在诱.惑我。

我一时无法思考。

秦济离我越来越近，很快有什么落在我的唇角，一点点细碎暖热，逐渐移到唇口，渐次深入……

*

秦济将我拉下水。

我有些片刻慌乱，但很快顾不上这身皮囊所处的险境。

身后是湿滑细腻的白玉池壁，身前是水汽淋漓的倾国美色。

男人眸子乌黑，薄唇艳红，漂亮的喉结在紊乱的气息里上下滑动。

实在招惹人眼。

秦济将我抵在池壁上，掌心紧扣着我的手腕，起伏的身躯却又刻意地与我隔着点距离，不直接触碰。

有距离的亲近。

像是在防着谁的失控。

“离离……”

秦济的音色里有难掩的欲望，他定定地看着我，面容带着天生的清冷，气息却是屈服现实的滚烫，眼角还泛着点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