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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澜的身影已不可见。

我正猜测秦济会与我说些什么，未有思绪，下一刻，我的身子被人扳转，下巴被人挑起，秦济看着我，眼神认真，语气郑重，“离离，子嗣一事，我们可以抱养。”

“抱养？”

“两三年后，你从秦氏宗族里选一个孩子，我们一起教导他，让他成为一名及格的国之储君，好不好？”

听到秦济提出这样的想法，我稍感意外。

他，不想要自己的亲生孩子吗？

许是我脸上的困惑过于明显，秦济笑了一下，捏住我的一边脸颊，“离离，上天向来公平，这辈子有你在旁，我已经知足。”

甜言蜜语迷人眼，昏人头。

我挤进秦济怀里，耳朵贴近他的心口，听他的心跳，试图分清真假。

胸腔里的跳动，平稳规律，一下接着一下。

应该是真的吧？

一个人想要像说真话那样说假话，应该很难。

“你如何想的？”

秦济重新抬起我的下巴，看我的眼睛，“离离，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我盯着秦济的脸看了好久，忍不住叹气。

秦济眉心一紧，眼底浮现些许摇摆的暗色。

我的手抚上他俊朗的眉眼，幽幽地道，“秦济你如此好看，你的孩子定然也……这样实在是，太可惜了！”

秦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神色变得有些怪异，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他又来捏我的脸，我配合地发出痛声，秦济手一顿，立即松开，指腹离开前还替我揉了揉。

他绷着脸，“王后真觉得可惜？”

我犹豫一瞬，点头。

“那我找别人生一个？”

找别人，这三个字委实刺耳。

即使我曾经想过，但此刻听到，我脑海嗡了一下，觉得眼前有点发黑，有什么阴暗的东西正从心底破土而出。

揪紧秦济的衣袖，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表情很是冷峻，看不出来丝毫开玩笑的迹象。

所以，难道这句才是铺垫到最后才说出来的真心话？

我忽然发现自己很生气。

某种想要发泄的感觉似乎在下一刻便要决堤，无法继续容忍下去。

不能待在这里了。

念头闪过，我松开秦济的衣袖，转身要离开，可秦济却再次及时地将我收住，略带紧张的声音落在我的耳侧，“生气了？”

克制住将秦济一把推开的冲动，我沉默着缓了片刻，好不容易让自己激烈的心绪重新平静下来时，已经有疲倦的感觉。

“秦济，”我闭上眼睛，回归现实，“一国之君没有自己的孩子，这好像是一件很罕见且奇怪的事情。”

耳边的呼吸声消失了。

秦济的身子在同一时刻里僵住。

我过了片刻才重新睁开眼睛，即使看到秦济脸色发白，最后还是将自私的想法袒露，“我好像也没有这么大方，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秦济脸色稍有缓和。

我继续要说一些难听的话，秦济状似忍无可忍地低头将我吻住。

“嗯？”

我稍稍挣扎，却反被他控制得更紧。

许久以后，秦济气息急促地松开我，又亲亲我的脸颊，说，“不许胡思乱想。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下辈子再生，这辈子暂不做考虑。”

人这一辈子哪里会知道下辈子的事情。

我欲言又止，可对上秦济的眼神，我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我们几乎知道任何“可能”，但我们最后只会选择一种选择。

*

第二日我去灵周宫看或。

他果然如喜鹊形容的那样，是一具枯骨，“活着的”枯骨。

我光明正大地打量或，然后将发现与印象中的自己作对比。

或的骨架要比我的高大许多，看起来并不洁净，颜色或黄或暗，深浅不一，有的地方还有缺损，不知是生前太多坎坷还是在死后也多磨难。

和我不同，他身上没有萦绕的暗色。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会说话，看到他会走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