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明天，在你走之前，陪阿姨去一个地方好吗？”

......

第二天，廖红换上了一身深色的套装，带上舒洛出了门。他们先去了花店，买了两束白色的绣球花。廖红让舒洛抱着其中的一束。

她们坐了很久的车，又走了一段漫长的山路，才到了安宁市的墓园。

墓园这里专门的人打扫，环境还算干净。廖红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墓碑，有收拾了墓碑前面的贡品。

墓碑上贴着吕光耀的照片，那是他穿着制服时拍的照。即使是在拍照，他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严肃着一张脸，望向前方的眼神坚定而又正直。

“洛洛，把花给他吧。”廖红深深地望了儿子一眼，偏了偏头，对自己后侧方的舒洛说道。

舒洛将自己一直小心抱着的花束摆在墓碑前，弯腰鞠了一躬。

廖红从包里掏出两张报纸铺在地上，拉着舒洛坐下。

“你知道吗？光耀最喜欢白色绣球花。”廖红看向怀里的花束，伸手摸了摸上面可爱的小花，微笑着回忆。

“有一天，光耀突然抱了一束这样的花回来，他说这种花的花语是希望。明明那么小一点点的花，却那么努力地绽放。”

“他爸那个讨人嫌的还说他喜欢女孩子的东西，他也不在意。”

“光耀就是这么个性子，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很小的时候，他就说想和爸爸一样做警察，抓坏人，保护好人。长大了之后也没想过别的出路，直接就考了警校。”

廖红的脸颊上划过一滴泪珠，又被她快速地抹去。

“警察很辛苦，尤其是刑警。不管是老吕还是光耀，他们都受过很多伤。老吕每次一下雨，一降温就开始全身筋骨疼。在家哼哼唧唧的，一接到任务又马上跳起来，直接冲出去。”

“我每天都在害怕，怕有一天他们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什么意外。结果......”

“为什么要做警察？”舒洛看着廖红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突然问道。

廖红想了很久，告诉舒洛：“因为希望这个世界的光明能比黑暗多一点。”

“黑暗是永远存在的。但如果因为这样就放弃了什么也不做的话，那些深陷黑暗却又向往光明的人该怎么办呢？”

廖红看着舒洛，她将怀里的那束绣球花送到舒洛手上。

“这是送给你的。”

“光耀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保护无辜的受害者，这是他身为一个警察应尽的职责。我们其他人都不应该多说什么。”

“但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能够好好的长大，能够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是我作为光耀母亲的私心。”

舒洛僵硬地抱着花，看着廖红没有说话。

廖红笑着拍了拍舒洛的肩膀，挽着她转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舒洛重新回到家。明天就是她开学的日子。

家里没有人。舒洛自己回了房间。她躺倒床上，闭上眼睛。

从住进廖红家里开始，舒洛很久没有回到她在意识层里的房子。影在房子门口等她，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似的。

舒洛走到花园里，坐上秋千。影在她的身后轻轻推着。他没有打扰她的思考。两个人都很安静。

“影。”舒洛突然问道：“你觉得，我还可以有未来吗？”

舒洛身后的男人停下推动秋千的手。舒洛一下撞在影的身上，被他牢牢抱紧。

舒洛感觉到身后的人在急促地呼吸，又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当然。”影非常肯定地告诉舒洛：“你值得一个最好的未来。”

那一个晚上，舒洛重新翻开小时候的画本。

她画了一幅画。这是一幅铅笔画，上面没有任何色彩。画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左手握着□□，右手牵着一个穿裙子的小姑娘。

“影，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那一个晚上，廖红收到了舒洛发来的短信。

[廖阿姨，你觉得，我以后可以当一个警察吗？]

她发自内心的喜悦，并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