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消散，一噎。

“指望我给你写情书？你做白日梦呢？”

江添妄尴尬的动了下眼珠子，眼神飘忽了那么两秒。

老子这辈子什么没经历过，这点尴尬还不能化解了？

他挑了下眉，得意的神色又扬起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这不是还，怕你写字给你累着嘛。”

林末霜没说话，懒得搭理他。

江添妄继续，中指和拇指曲成一个圆弧状，弹了下信封：“唉，这人有魅力就是挡不住，老有人送点东西过来，说不要吧，人家还不乐意。”

林末霜：“……”

他咂了咂嘴，装成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你说说你，你是不是该反省反省自己，这魅力值怎么就那么低呢。”

“……”林末霜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冷幽幽的，平静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截我情书的事？”

江添妄：“……”

林末霜：“我不需要也嫌麻烦一直没说，你跑我这得瑟什么呢？”

江添妄尴尬的脸色变了又变，林末霜觉得她要是再追究下去，说不定能在他脸上看尽人间百味。

林末霜心满意足的笑笑，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小弧度，伸手在课桌里拿了几张纸出来，在两个人课桌之间摊开。

江添妄低眼瞥了眼。

有些字迹龙飞凤舞，有些还写的挺工整。

用词嘛，倒是出奇一致的土。

“我都没好意思说，”林末霜淡声道，“截了那么多，结果还是递来这么多，你就从我这儿拿过去一张在我面前得得瑟瑟半天，我跟你说什么了吗？”

江添妄咬了咬牙。

这场装逼战役算是彻底黄了。

他闭了闭眼，一把把面前随便摊开的几张纸抓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好学习的时候写什么情书，他们不务正业你总不能跟着一块儿不务正业，字写这样也好意思？扔了吧。”

林末霜挑了下眉，没说话。

江添妄：“扔不扔？不扔我帮你。”

林末霜没再看他，终于收回了视线，重新拿起笔：“放着吧，别扔。”

“……？”

“怎么，有喜欢的？你还舍不得了？”

林末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吧，好歹别人写的东西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扔了吧？总归是人家一笔一划来的心意。”

她忽然停了下，而后善解人意道，“刚好，你要是喜欢透过阅读这些文字寻找点成就感，你就留下。”

江添妄：“……”

也是这个时候。

江添妄彻底的认识了解了林末霜这个人，看着高冷又不近人情，其实连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都能考虑到人家的心情，并且尊重人家的心意。

林末霜一句话给他气的不轻，奈何他也只能全盘收下，眨了眨眼，无能为力的把所有脾气都发泄进这些纸张里，揉了揉胡乱的全塞进了课桌里，趴桌子上继续睡觉去了。

后来即使时光更迭，几年又几年，那些当年给林末霜递过去的情书连同他收到的，都被他整齐的压在了箱子里。

没人打开，但也没人丢弃。

那段年少青葱岁月里掩于唇齿的懵懂心悸，被悄然又细致的封存了起来。

陈岭这会儿酒精也上了头，扬了扬手：“怪不得当年妄哥儿那个得瑟样呢，能理解，应该的应该的，我当年劝他接受一个的时候，你知道他什么态度吗？”

张志飞：“什么态度？”

说罢，陈岭抱着一个酒瓶，模仿着江添妄的语气，傲慢又懒散：“别他妈乱说，老子有女朋友的，懂？”

他突然双手抱拳，向江添妄敬了个礼：“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妄哥牛逼！”

江添妄听他俩在这吹，都不带搭理的，点了根儿烟，放在一旁，也没抽。

结果才没过多久，陈岭直接被喝趴下了，趴在桌沿边上睡的不省人事。

张志飞拍着他脸想把人叫起来，一边拍还一边嚷嚷：“傻逼，这就倒了？起来继续喝啊！”

江添妄原本置之不理，实在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