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哪有心思简单的？能以礼待人，不恃气凌人，这便不错了。”

沈玉泽眼波轻柔，看着絮絮的雪花纷飞，“他唯独不知大气。”

说完，他便打算回了东厂，他刚欲踏镫上马，忽然又被乌戈叫住。

他愣下动作，“怎么了？”

乌戈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属下……何时才能见到博远？”

沈玉泽看着他，眼神坚定：“等他学成归来，我一定将他安排在你的手下，放心吧，我决不食言。”

这么一说，乌戈的担忧松了一大半，至少对于博远的生命安危，他有一定的掌控权。

看来沈玉泽这次只是为了敲打他，没有真的要故意为难胁持。

他感到几分庆幸，目送着沈玉泽跃上了马，马蹄得得地跑远，最后逐渐消失在了街道尾端。

…………

东厂。

沈玉泽回来之时，孟阑人就在走廊上，身上披着一件褐色的狐裘，默默地赏雪。

听见脚步声，她下意识侧头看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视，脸上都自觉地漾起微笑。

随后孟阑注意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是焦幂。

已经许久不见她了，她身上穿着一件玉色袖绣竹叶的夹心棉袄，配上碧墨无纹无图的百褶裙，一时之间竟猜不出她是从哪回来。

孟阑打趣地道：“我还以为你与你的情郎私奔了呢。”

焦幂的笑容一僵，脸色有些几分苦涩，她回身在孟阑身边的栏杆坐下，“没有，我都尚未来得及与他商议，他便自己一人先跑了。”

孟阑瞬时敛起了笑容，她愣了愣，焦幂看她歉疚的样子，不禁一笑，“你无需担心我。”

孟阑摇了摇头，随后便问：“那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

焦幂抬头，望着正在前往诏狱方向的沈玉泽，回答：“我被沈提督他派去了九王府潜伏，现在荀定被关了禁闭，沈提督应当是觉得没什么可探的了，便把我调了回来。”

孟阑垂下眼睫，“没受伤吧？”

焦幂摇了摇头，她脸色很是沮丧失望，“没伤身，倒是伤了心。”

孟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慰，只说：“有时间去一趟聚仙楼，与孔曦倾诉就好了，听卿一席话，红尘免遭罪，这话不假。”

焦幂被她逗笑，随后她侧头问：“你的腿伤还好吧？”

“你怎么知道？”

“在回来东厂的路上，沈提督都与我说了。”焦幂随后又道：“我听他说他要娶你。”

孟阑眼中的讶异渐渐消散，脸颊微腆，没有答话。

焦幂凑到她的身旁，“你知道提督大人还说什么了吗？”

“说啥了？”

“他让我来当你的贴身护卫。”

？！

孟阑一脸吃惊地盯着她，焦幂见他这副神情，眉头一蹙，“怎么了？”

她嗤笑一声，“你武功还没我好呢，我护卫你还差不多。”

焦幂一听就不乐意了，“换做以前，你说这话不假，可现在你的腿伤没好，你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呢。”

孟阑抿嘴一笑，焦幂这话让她有些伤感，她低下头，脚尖碾地，便感到有轻微的刺痛感钻入骨中。

不过她脸上不透露半点情绪，很快又扬起了笑容，“不过这样也好，你便再也不用四处走动了，和我一块呆在京城，也免了性命之忧。”

焦幂点了点头，回想起这些年吃的苦，突然之间要安定下来，心境也跟着平和了下来。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赏雪，直到沈玉泽再次出现，两人才猛然发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孟阑朝他的方向看去，沈玉泽身后还跟着人，是锦衣卫押着马易勤与他那几个手下跟随在后。

焦幂随即从栏杆跃下，“我该走了。”

孟阑疑惑，“你不是刚回来吗？”

“这是我最后的任务。”焦幂说：“提督大人未免六殿下发现异常，打算放了马易勤回去，可无人监视他不放心，便让我跟从，直至军器到京交接。”

孟阑点头，随后她抬首，冷眸一瞥早已整装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