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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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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神色黯然,喃喃叹道:“外公,很是想念阿娘啊!”

“师尊在庄里时,每日皆会来此,亲自打扫,燃上这特制的梅蕊香。”苏浔行往暖炉前,生了炭火,“师尊倘是不在,便是我越俎代庖了。”

炉中是银纹炭,一烧起来,红艳里透着青色,并无呛鼻烟雾。丝缕温暖无形间有形,浸寻渡满室,困囿人的寒冷一哄而散。

顾靖将手中汤捂子置放于几案,取下袖筒,执起银针,揭开碧玉炉盖,拨着积灰,徐声说道:“外公擅医药,合香如合药,阿娘后来身体不好,外公苦心为阿娘研制了此香。”

他放下银针,抚摸这室中旧物,在矮榻上坐了。

“外公,阿娘为什么会生病?是不是因为我?若不是因为我,阿娘就不会身体虚弱,是不是?”

“不是,不是因为靖儿,是外公无用。”

“我每一回见到阿娘,她看起来总是很难过。世上难道没有能让她喜乐的事情?外公不能令阿娘开心吗?我难道不能令阿娘开心吗?”

“外公,也很想知道啊。”

“阿娘走了,是不是因为,这世上再没有她能眷恋的人,或事,或物?”

“靖儿,外公回答不了你。外公无法用欺骗来安慰你,外公也和你一样难过。”

“阿娘说她要带我走的……”

旧日时光早已远遁顾靖却仍旧不能释怀,一旦身处其中,层层叠叠的暗影层层叠叠地涌来,影子般的记忆,不回忆一样将他侵袭。

顾靖惘惘道:“小时候,我以为我是个没爹的,阿娘从来不提及我父亲。每日皆在这屋舍之中,郁郁寡欢。我喜欢上这倒碧峰来,并非因着我喜欢练武,而是,我想多多见见阿娘,多陪陪她。因为阿娘只有看到我的时候,才会多些欢愉……”

说到这里,他口气微顿,“或许并不是真心欢愉,而是阿娘见到我的时候,会强撑着令自己多一些笑容。我听外公讲,阿娘生我时很是艰难,伤了身体,外公虽保住阿娘性命,可阿娘多年郁郁寡欢,心病难治,莫说神医,神仙都无计可施。我十一岁那年,她走了,我感觉自己为之努力的一切,也跟着崩塌。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我不知我之存在,究竟有何意义。活着,与不活着,究竟有什么区别。蝶庄的日子,安逸得太孤独了。”

顾靖抬首看向苏浔,自嘲地笑道:“你是不是心底里在笑话我?活得太/安逸,不知食玉炊桂,不知人间真正疾苦,只会沉浸自我,强赋哀愁……”

苏浔在细簟上扶膝坐下,“我见过一个人,一身刀剐走过来,挫骨之伤痛,只当家常便饭,仿佛没有什么痛楚,他受不住,却不过几句言语,便将他逼得戳心自戕。人所不堪承受的点,从来就都是不一致的。什么是人间疾苦?佛说,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这是人生八苦。前四者于体肤,后四者于情志。有人能扛住体肤之痛,扛不住情志磋磨,有人熬过了情志磋磨,受不住体肤之苦。论说哪个最苦?虚无缥缈的情志磋磨和切切实实的体肤病痛,一样伤人,哪有什么高下之分呢,以己心审度他人之心,总归落了狭隘。”

顾靖从心一笑,道:“难怪外公那般喜欢你,每每提及,总掩不住骄傲之色。不似我,回回叫他气恼。”

苏浔沸水烹茶,垂着眼道:“小庄主多虑了,师尊何尝真心气恼,实乃关切之甚。”

沸瓶注水入茶盅,翻腾起白烟,嫩叶翻滚,一时室中茶香漫漫,辰光的沥沥流走,都仿佛有了痕迹。

“阿娘走后,我总会一个人待在倒碧峰,我不怕触景伤情,我还是喜欢这里。因为它高,它太高了,一眼眺望开去,什么都是望不尽的,便会觉得自己很渺小。山山水水,比人遥远,比人长久,人总是非死不可的。

“我有时便坐在日迟亭顶,一整天,从日出,到黄昏,起起落落,然后无尽黑暗倾覆。有时有星,有时没有。看这些起与落,明与灭,周而复始,你都无从判别,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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