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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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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什么是尽。究竟日出是始,日落是尽?还是日出是尽,日落是始?究竟生是始,死是尽?还是生是尽,而死是始?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孰知其纪……”

他将目光周旋在香炉间缈缈而出的那缕轻烟上,嗓音娓娓,如烟一般淡,一般轻,却听得苏浔恍惚怔忪,想起书中所言,予恶乎知悦生之非惑邪?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

如何知道,人之贪生不是陷入迷惑歧途?如何知道,人之惧死,并非少小流落异乡之人忘记了归乡之路?如何知道,人死了之后,不会后悔自己从前对生的祈求?

连苏浔一时也魇怔着魔,这时窗外一声鸟鸣,震得他回过神来,不禁叹道:“小庄主太过早慧。”

过慧易夭,不是好事。这一句,苏浔咽入口中。过早想透世事,身无所牵挂,心又失了寄处,再兼年少的纯粹,人则易生妄执,一根筋想到底,一条路走到黑,走到极端。

“早慧吗?”

苏浔听他语带笑腔,一声怅然的反问,颇有不认同的况味。

苏浔因声抬眼望他,窗外日色浅浅映照他侧脸,给那张玉质一般剔透脸容添上一层柔和,好似静水无澜,令人舒坦到骨子里。

在苏浔初见他印象里,眼前不是一个会令人心生亲和的人。

殊绝的眉眼,清嘉的骨象,再不羁肆意的举止,缺了尘俗烟火气,总令人生出遥隔千里,可望不可即的况味。不容人亲近,那是骨子里自带的隔绝于人的锋芒。

相处下来却发觉,但凡他愿意,他能随时将一身锋芒收放自如。能无拘无谨地坐下来,插科打诨,同你畅聊轶事,也可与你闲适地焚香品茗、倾谈心声,甚至把内心剖析给你看。眉梢眼角的真切,叫你放低心防,恨不得去将他慰问,与他贴心,像被他吸着似的。

任何人都愿意为他停留,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为他停留。

苏浔不自觉就被他引入他的心境里。

“我曾试图寻找活着的趣致,尝试了很多方式,可是于事无补,反而越发觉得,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是可有可无。”

香炉缭绕烟雾落满目,起起伏伏犹如心之张合,往事一应扑至,迫得顾靖心中无一处踏实。记忆也有重量,气味,与状貌,潜伏在烟尘满满的空气里,深入呼吸,应接不暇钻入你的思绪,随着一身血液的流窜,吞噬人体,困囿你,围攻你,无处不在,无法逃脱,人总会轻而易举沦落为记忆的囚徒。

他略略借力地倚靠凭几,以手支颐,嗓音未见棱与角,只有无尽怅然在眉梢,与苏浔说出从未对至亲泄露的一字半句。

“那时,很多次走到那铁链桥前,我都有跃下去的欲望,或许这一跃,是一个终,也是又一个始,我便又可以见到阿娘了,或许这也是阿娘所希望的。直到,我遇见了一个人。”

苏浔惊愣少顷,惊的不是遇见之人,而是他口中的那一跃。

颠沛有颠沛的苦楚,安逸有安逸里头的绝望。在寻不到目标活下去之前,生之于人而言不是麻木不仁的浑噩,就是带着酸馊余味的隔夜肴。

他一番话,引得苏浔想起那段吃糠咽菜的往昔。

一日咽着过一日,再难入口,也好过没有,没觉得不可忍受。一日复一日,便也过下去,甚至不觉得生是在忍受。至如今,生来的一身秕糠尘垢,已被全盘洗净,若再叫他闻一闻,便理解了“忍受”二字的余韵。

他明白了安逸里头的绝望,一应凝入不可忍受四个字里。

听懂了那一跃,才明白这一遇。苏浔不愿深掘那一跃的缘由,只说出这一遇的答案:

“小庄主是在讲重姑娘。”

苏浔心如琉璃,毫无拐弯抹角,一语道破他所想,顾靖并不惊讶并不意外:“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小庄主是特地来寻我的。”苏浔将一碗热茶递与顾靖,了然道,“是想问重姑娘之事。”为此他愿意在他面前剖开从未泄露于旁人,甚至从未泄露于至亲的,曾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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