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套上蓑衣，转身离去。

雨幕下，她跌跌撞撞，几次险要跌倒，却都被她稳住了身形。

此去西行十二里，除开一小段山路，其余皆是平坦的大道，若按平时，只消走上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可今夜雨大，她又带伤，这段路便走得十分艰难。

她走得累了，便扯过路边一根粗壮的长树枝做杖，深一脚浅一脚地趟在泥水里，一步，一步，一步也不停歇地走出自己的刚强。

这样艰难跋涉了近三个时辰，女子终于拖着一身病体，到了地方。

那里，姜与炘已等候多时。

女子看到他，虽略有惊讶，却并未多言。

姜与炘打量着她，他一路随着她西行而来，几次想要出手相助，却都被这女子接下来的举动给震撼了住。

此刻，她看向自己的眼中，有疑惑，有意外，却独独没有对自己刻意隐瞒的怨怼，没有对自己未尽之言的愤忿。

姜与炘压低嗓子，“村尾倒数第三家，姓覃，你去寻他，与他讲清楚自己的来历，再对他说，他要的东西在影山元白浮鸿处，他便会帮你。”

女子虽心有疑惑，却依旧点头应下，她对着姜与炘跪谢道，“今日搭救之恩，婢子永生难忘，他日必将结草衔环以报。”

姜与炘忙将人拉起，他摆摆手，“不必如此，救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今日之事随风即逝，你我也不曾见过。”

女子见姜与炘如此回答，怔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恩公说笑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她见姜与炘似要炸毛，接着道，“但婢子深知自己身份低微，委实配不上恩公，便在此立下大宏愿，他日恩公若有需要，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婢子也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婢子人微言轻，恩公或许并不在意，但婢子说过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必将信守终生。”

姜与炘看着女子的执拗样，一时竟想起了图灵，他摇了摇头，“不必如此，你，且去吧。”旋即离开。

女子看着姜与炘远去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樊蓠蔓，我的名字。”

姜与炘步子都没有停下，也不知听没听见。

女子拢了拢蓑衣，拖动沉重的步子，向着村尾走去。

樊蓠蔓这边如何与覃晴交涉暂且不提，姜与炘回家的路上却遇了点小麻烦。

拐子村与猎户村之间有一小段山路，这会雨势不减，直将岩层冲垮，顺着斜坡倾泻而下。姜与炘好悬没被这“山剥皮”给拍了个正着，还好他机敏，一发现不对便止了步子，只是这样一来，等他到家的时候，便已天光大亮。

好在村民因着下雨并未外出，他倒是可以趁着雨势稍减并未停歇的这个当口，尽快将蓑衣毁尸灭迹。

等他忙叨完，一拍脑门，坏了，还没做饭。

他又忙走进厨房，备好早饭，取了另一件蓑衣，向着拐子李家走去。

等他从拐子李家出来的时候，雨势渐收，有村民三三两两地走在路上。

便在这时一声嚎叫声从远处传来，“啊，我要杀了那个贱人！我要杀了那个贱人！”两个村民抬着个简易担架，架着林胜，一路走走停停，向着拐子李家行来。

姜与炘看着林胜那一脸蛋.疼的样子，嘴角直抽，只觉自身的隐秘之处也突突地疼了起来，他按了按太阳穴，幻觉，都是幻觉。

姜与炘侧过身来，将大门让开。

擦肩的瞬间，姜与炘看到，林胜的眼里满是疯狂的歇斯底里。

姜与炘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却在途中又碰见了水生。

和对方打了声招呼，姜与炘本想就此别过，不想水生竟对着自己八卦了起来。

水生做贼似的左右瞧瞧，对着姜与炘道，“大炘子，你知道林胜的事吗？”

姜与炘心中暗笑，他不光知道，还是参与者，但他面上不显，只疑惑道，“怎么了？”

“hai（四声），这不是那啥吗，”水生压低声音道，“胜子他被，”他比划了个手势，“哗啦。”

他看着姜与炘平静的面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