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委员长毫无障碍地和它们沟通上了？

“嚯？看来那家伙太宠你们了，居然敢得寸进尺。”

草壁花了些时间来理解这话里的意思。

要说喂猫这项活动持续了也有两年了，这群精明的小东西还有另一个投喂者他和云雀恭弥也都是知道的，他还特意奉命去稍微调查过这件事然后汇报给了云雀恭弥，但因为猫们的自律，午饭去哪里蹭晚饭去哪里蹭规定得清清楚楚，而且对方也不是并盛中学的学生，两年了这两位把并盛流浪猫喂得比家猫还要膘肥体壮的罪魁祸首至今还没有见过面，自家委员长则习惯性地称呼那位为“那家伙”——应该是对方改善了伙食导致把猫们的嘴养得更刁了，这不，现在就来抗议他们的食物不够高端了。

得亏干这事的是什么都不懂的猫，而且委员长喜欢小动物，草壁心想，要是换成什么人冲委员长抗议并盛中学的伙食不好那估计就得被直接抽进医院，果然，前面的云雀恭弥饶有兴致地哼笑一声，仿佛是被挑起了竞争欲，大手一挥吩咐他以后买更好的食物来，得到一众猫咪的拥簇和一顿扰民的咪咪赞美声。

于是三天后，D发现自己花大价钱买的金枪鱼罐头被突然高冷起来的猫们给拒绝了。

——？

但疑惑也只持续了一瞬，他内心毫无波动，顺手把罐头往地上一放，起身走了——惯的你们，爱吃不吃。

一脸懵逼的猫们:？？？

——这和它们想象的不一样！为什么这个办法在这里行不通？！

难道是今天太忙了？从来都是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头一次受到如此冷待的猫们不敢置信地陷入了怀疑人生的沉默。

第二天，认为对方也许是昨天太忙或者心情不好的猫们决定再试一次。

然后再次得到了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晴天霹雳，两脚兽不爱它们了呜呜呜呜！

当天傍晚，云雀恭弥看着一地生无可恋的猫们，哼笑一声勾起嘴角，让他身后草壁露出了见鬼一样的表情。

“有意思，”并盛中的校服外套在他肩上一扬，他难得地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家伙产生了一点好奇心，不过很快又湮没于无形，“走了，草壁。”

“啊、是！”

正因为这一群猫们太过于聪明，才会知道得不到的永远最能把控人心，做出生硬到好笑的若即若离来，但它们终究不是人类，任性妄为惯了，今天碰了壁，倒也算是一出不错的茶余饭后的消遣。

D倒没他想的那么多，他这两天状态不好是真的，夜晚的世界被频繁的梦境侵蚀了，每一天他都大汗淋漓地在午夜惊醒——雾在消散，梦变得清晰，笼罩在人像和声音上的迷雾仿佛正被用橡皮擦缓缓擦去，却又总是停止在最关键的地方，终于有一天，当渐渐显露出五官的棕发少年用悲伤又坚定的语气吐露那个名字，当他终于完整地听清了那个句子，那一瞬间毁灭性的痛苦和绝望刺激得他猛然从梦里惊醒，冲入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艾琳娜，她一定一直很感谢你。】

好像要呕出活生生的一颗心，看看它是不是为此而鲜血淋漓，不再跳动。

——那是谁？！【她】是谁？！死去了、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没能救【她】？！

寂静的夜里无人回答，他昏昏沉沉地起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那正从眼角流下的眼泪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那个人是【我】。

他终于确定了。

——我失去了她，我没能保护好她，不然何至于如此疯狂，不然何至于如此绝望。

【我是谁呢？我究竟是谁呢？去掉这层凡人的空壳，我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镜子内外的人抬起手，轻轻地，隔着冰冷的镜面十指相对，然后慢慢收紧。

“艾...琳娜。”

【怎么了？■■。】

虚假的回声跨越时间降临到了他耳畔，隔着迷雾，看不清面孔的女性正对他温柔地微笑。

他混乱地，悲哀地，近乎茫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