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晋辞开拍之前嘱咐刘戈，“刚刚那个混进来的粉丝小孩，你看看走了没有，没走给送出去。”

刘戈骂骂咧咧地稀奇一个个都怎么进来的。等叶晋辞休息的时候过来跟他说，“没人了，我出去的时候走得连个影儿也没有。”

叶晋辞了然，刘戈又问，“男的女的？”

“还是上次来那个小男孩。”叶晋辞有点无奈，“看着特别小。他说他十八了，我觉得他那个脑子不像十八的。”

“典型脑子跟不上破坏力的年纪。”刘戈吐槽，“我问安保，说最近倒是有几个探班的粉丝，有你的也有其他人的，都给拦在了外头。鸟不拉屎的地方，拦一回下次就不来了。这个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叶晋辞“嗯”了声。刘戈想起个其他事，“之前有个真人秀找我，说想让你参加，给的片酬还挺诚意，靠的，比你拍四部电影加起来还多。”

叶晋辞皱眉，“什么真人秀？”

“谁知道，忘了。整得花里胡哨的看得我头疼。”刘戈也皱眉，“环游什么来着。海上的，坐船。”

“推了。”

“没想让你接。”刘戈翻了个白眼，“人家准备请顶级流量，之前爆红的那个何意，公司一身烂活吧，人品也一般，谁沾谁倒霉。”

叶晋辞挑个笑意，“谁比谁干净。”

“哎，人粉丝可都觉得自己的偶像那叫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刘戈语调跟看热闹似的，“爆出来什么都是对家黑，全宇宙都在迫害我的宝。”

“不过说起来，现在这些年轻偶像们真的难当，圣人才有出路，动辄获罪哪。”

叶晋辞正要说什么，刘戈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就算你过往那些混账事儿爆出来也没人理你，你这叫糊是最好的保护色。”

“我混账什么事儿了？”叶晋辞气笑，“老子就算当年打架斗殴，也从来你来我往，公平正义。老子不偷不抢，顶天立地无愧于心，爆你大爷。”

“哦豁豁，厉害了您嘞。”刘戈一副捧哏的德行，“说起来，您那青春燃烧的岁月里总跟着你的那堆姑娘里有一个，三校那个姓白的，你还记得吗？我有一回碰见了，人还跟我打听你呢。”

叶晋辞很臭美地挑眉笑，“怎么？念念不忘？”

“你要点脸不？”刘戈啐他，“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听那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单着，想给你介绍对象。”

叶晋辞“呦”了一声，“这事稀奇。”

“稀奇你大爷的。”刘戈没好气，“可能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就这张脸还中看。”

叶晋辞冷哼了一声，没搭腔。

然后刘戈又状似无意地来了句，“其实有一天我遇见林砚山叔叔，林叔叔还操心这事呢。你三十好几了没个家，大家都挂着。”

刘戈这话的语气非常平淡且寻常，好似从刚才的一波插科打诨，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过渡了来，日常小事平凡平常如众人，如所有被催婚的男女青年们，生活奔赴，日子向前，柴米油盐人间事，走着循着相同的轨迹，挟裹其中，平淡而安全。

叶晋辞还是没搭腔，但是不经意微微拧了拧眉头。刘戈笑笑，“不结婚也就算了，这几年也没见你谈个恋爱。怎么，真当和尚吗？”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小摄影师呢？”

“要说人家小摄影师，情是薄了点，但你当时情况太凶险，那么高的地方威亚崩断，你那血飙得我立刻就要心脏病撅过去，病危通知书就给下了三张，别说腿能不能保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那谁知道你能活蹦乱跳醒过来屁事没有呢。医生都说你丫直接植物的可能性非常大。那咱也不能怪人家，虽然没到一周呢人就没影了这事办得有点不地道吧。顶多是，天意弄人，人心经不住考验，爱情它也经不住考验哪。”

叶晋辞眯着眼睛跟听相声似的听着。人心易变，世事无常，无常事都是寻常事。他突然想到了导演何朝元跟他讲过的家乡流传的那个关于物缚之灵的故事。

一个男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