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墙面上，几个猩红如血的大字依旧，像是宣战标语留在那。

林渊伸手摸了摸墙，忽然闪过一些画面，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他皱眉推开隔壁的门。

房间里有着明显翻找的痕迹，但却不见杨宇和尹秋岚的踪影。

林渊在散落一地的书册旁站住脚，一本画册被窗外的风吹得哗啦响，在地上翻了几圈后就到了脚边。

他弯腰拾起，看了几眼后便皱起眉头。

他看到画册里的女孩被黑衣人啃噬，突然想起被恶魔吞噬的天使。

结局是天使胜利，所以这里就等于小女孩胜出？

林渊打着手电，忽然问：“真的一点也不能说？”

出黛西房间前就得知，行希风并不能告诉他到底怎么过关。

行希风：“我不算你们其中一员。”

林渊：“会有什么影响？”

行希风：“镜门线上的时间点不可逆，也就是说所有事物发生都是环环相扣，并不能贸然改变它。”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林渊明白了。

只能说，行希风可以给一些提示，但副本的主导权还是在自己手上。

这就好比答题给思路，但又不能把正确的标准答案写上，不能影响考试进程。

但如果换个思考的逻辑。

行希风说的不能告知，也就意味着——这一关，他曾经来过。

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总之镜门线上的某一时间点上，这个副本也的确是重复存在的。

林渊笑了笑，说道：“你告诉我他们有执念，所以是不是就跟古宅还有女校一样？”

行希风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没有再戴手套，而是用指尖捻了下角落的血污。

不知为何，问这句话的时候，林渊看到行希风似乎拧了眉，看上去有些怔愣。

他好像在努力在忆起什么，最后淡然说了句“也许”。

思索间，林渊的眸光落在一旁的五子棋盘上，位置和黛西房间里的棋盘一样。

但相比于那里的杂乱无章，这里却整洁许多，甚至干净到放棋子的两个盒子空着，什么都没有。

在临近门口处，他又发现了无数棋子散落着，一路通向门外，像是在指引什么。

“可能是杨宇和尹秋岚留下来的线索。”林渊用手电照了照，就往门口快步走去，下一刻却又身子一僵。

那股甜腻的香味又悄悄飘过来。

他顺着味道寻过去，果不其然在书架角落上找到两个小圆球。

思索几秒后，他把这两颗圆球收进了口袋。

-

他们沿着走廊，一路顺着血迹和五子棋找过去。

就在此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两个黑影，好像在朝他们这里慢慢蠕动。

林渊眉头微蹙，立即把手电往那里一照——

两颗瘆人的骷髅脑袋出现在拐角处。

确切地说，是一具完整的骷髅，被另一副枯化了一半的骷髅背着，艰难地朝这里蠕动。

她的手早已变成了森森白骨，抠着地的同时，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大，好几个指骨早被崩裂，无力垂在一边，只能靠手掌的骨头支撑。

看着她这样，林渊皱起了眉，他忽然觉得挂在这两具骷髅上的衣服有点熟悉。

这个黑色长裙和白披风，好像是……

“呜呜呜——”

她一边支吾着，一边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在渴求告诉他什么，却说不出话。

林渊蹲下身，小心地托起她脑袋，却看到她脖颈处的血肉正在褪去，脊椎处正在慢慢泛白，一节节露出来。

看来时间不多了。

“不是就眨一下，是就两下。”林渊盯着她那双眼睛，“芳斯汀？”

她吐了几口嘴边的血沫，有些费力地眨了两次眼。

“怎么回事？”林渊说，“被市长弄得？”

芳斯汀拼劲全力眨了一次。

“那是谁？”林渊的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芳斯汀脸上最后一块完整的皮肤彻底消失。

来不及了。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化成白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