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见她一次，都至少得骂上五六个下人才能缓过来。

再者，熙凤自认自己已经算是心狠手辣的人了。

不动声色的对亲戚家无冤无仇的出色姐妹下毒手这样的事，她也是做不出来的！

当初宝钗热毒被引发的事情，熙凤将查到的两个小线索给摁了下去，没有深究。但这不妨碍她得出结论。

那之后，对这个幼妹就十分疏远了。

王子腾夫人就还好。

虽然收到熙凤的消息，王子腾夫人也颇为意外，但依然派了个嬷嬷过来，给熙凤讲解那些夫人的背景。

甚至还让这个嬷嬷暂时留在了熙凤身边，并且阻止了熙凤以秦可卿的名义参加中元法会的想法。

又过了两日，熙凤就带着黛玉和即忐忑又跃跃欲试的迎春出发了。

*

昭通寺，是如今京城周边发展地最好的一个寺庙。

香火旺盛，地位超然。

贾瑛还特意在黛玉出发前两天过来找她，告诉她，昭通寺是个正经寺庙。

……讲真，黛玉还没觉得昭通寺会是个“不正经”的寺庙。

只能说贾瑛观察自家的家庙等地，观察出心理阴影来了。

别说昭通寺，就是《红楼》原著之中提过的那个“清虚观”，也该是个正经道观。

至少这些地方，都不会派和尚道士尼姑什么的日常上门化缘，各种奉承内宅主妇。

建立在郊外的昭通寺占地范围也很大。为了大型法会的准备，他们在主建筑后面的三个山头都进行了开拓，建立了不少别院。

当然，考虑到各大贵族世家的排场，倘若不是熙凤是王家的女儿，还未必能得到恰当的安排。

在一个颇为简朴的院子里安顿下来之后，熙凤就带着黛玉和迎春两个，按照打听来的消息，四处去拜访。

她想通了，一放开，特别的自来熟。嘴又巧，加上和主家的关系，就特别讨人喜欢。

而且……

迎春虽然身世不显，论容貌却也是极上等的。换了芯子之后，本来温柔端正的五官之中又多了几分灵动的气质。超过了京中贵女容貌的平均线很多。

更别说黛玉了。

黛玉的身体看着是娇弱了点儿，但在如今这个读书人都杀不了鸡，女孩子被养在深闺的年代，娇弱的女孩子真不是什么稀奇物种，完全不至于被歧视的。

何况她娇弱的外表还加强了她超脱的气质。

以至于有家原帝党的夫人看到黛玉之后脱口而出的说了句，“这孩子要是换上女冠的衣服，可就真如飞仙之人了。”

因这些夫人们也有不少带了小姑娘的。

王熙凤一路看过去，就很得意。

——带这两个姐妹，是真的很长脸啊！

黛玉一路看过去，却挺失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在长辈面前都要额外的装乖巧，看到了好几家的小姑娘，却觉得没有能聊得来的。

换句话说，不像是很有灵性的样子。

稍稍试探，似乎用《女四书》来给女孩子启蒙，已经成了一种流行趋势。

……当然，这年头，有灵性的女孩子，肯定也更容易悲剧。

而且，黛玉也想得到，这些家长带出来的女孩子，多半不是家族之中最优秀的那些。她们多多少少都有为儿女相看的意思。

最优秀又适龄的那批，要么就已经定好亲不出门了，要么就多半都在等着皇帝选秀呢。

如缮国公府家的唐夫人一样，六礼走到一半还对“见未来儿媳”这种事毫无兴趣的夫人，那还是很少见的。

一般在亲自议亲的时候就会要求见一见了。

不至于让议亲的女孩子一直忐忑。

这次有了机会，王熙凤当然不会忘记自家的亲家。

唐夫人也在她拜访的路线上，且留下了充足的时间。

她们也确实是见到了人。

只是，唐夫人客客气气的，对迎春没有什么特别表现，即没有另眼相待，也没有要打压给下马威的迹象。

就是看到普通陌生女孩的态度。

这让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