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恩醜只觉得那只枯手仿若钢爪般, 紧紧钳制住自己的脖颈，危险的冷意从脚底蹿向眉心，他知道这个男人真的动真格了, 不死便不会罢休。
“郯沁瑶已经死了, 你之所以感受不到, 是因为她已经消失了, 灵魂归寂九泉之下, 你又能去何处找!”
那些零星的片段深藏于心底之下的禁林中, 令姜甹舟时分辨不出现实与幻象，男人的脸色跟着阴了又晴，反复数次后，深吸了口气，强压制住心底窜起的杂乱。
“我的耐心有限, 只给您这最后次机会，还请老先生交代个明白。”
随着话音落地，男人适时的松开了钳制，往后不留痕迹的退了步，眉目之间流动着戾气。
莫恩醜下意识松了口气, 慢慢平复着心惊, 转过头顺势又坐回了原位, 双眼里浑浊不清，声轻叹而起, 似有苦楚流露，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又似透过他的脸，看向了更深远处。
“阿丂是郯姓之女，也不是她, 她只占着她的躯壳，阿丂有自己全新的人生命理，而郯沁瑶的命运，出生便是早夭之兆。”
老者的面容里似牵扯出种对待前尘往事的感慨之意，时光倒流而至，重回二十几年前，当初莫家不惜遭受天谴，也要创造出代新生的家主，这秘密隐藏了半辈子，本该同他埋于黄土之下，想不到今日阴差阳错般的宿命，得以再次被提及。
“世上人人皆有命理，命理散饶是大罗神仙在世都无力挽回，恰恰莫家立世之根，测算命理，可先于世人窥得天机，自古天机不可泄露，莫家明知犯规，却借以郯姓之女的宿命，不惜天谴为代价，也要逆天改命。”
话音将落，男人立即抬眼看过去，眼底抹震惊划过，颇感意外之差。
“你是想问，为何如此？”
老者了然笑，面容里不见丝意外，似早已预料到如今的场面，这趟他之所以下山而来，不是授任何人的交付嘱命，完全是起于自己私心。
私心里他不希望阿丂撞倒南墙后，再黯然神伤回头，那样的场面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从她尚在襁褓之时，他便直照顾着她，这么多年过去，虽是师生之情，可也是真真切切的父女之意。
就算现在各方都陷在暗流涌动里，静默不动，迟早有天他们二人也要面临现在这般境地，说与不说，总会真相大白于众。
“因为阿丂对莫家来说，是百年见的天煞孤星，这是莫家百年里难得珍贵的次机会，立世千百年来莫家从未离上苍这么近，我们到底是凡夫俗子，己私念不过长生不老，拥有神力之谈，从古到今我们都在研究永生，怎可放任掉这样难得的机会，长老们认为她就是我们立世不败的机会，所以心甘情愿拿整个莫家为赌注，逆天而行，舍生换命。”
老者的眼里含着几分讥讽，似在认为可笑荒唐，可自己却是桩桩件件都去做了。
“换个命理，这就是新生，前尘旧梦顷刻作废，从今以后她只是莫家阿丂。”
姜甹舟眼里的震惊似来不及转换，心中五味杂陈，语掷地有声，可撼动他心中无数个冒出的疑问，甚至连同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超脱了现实中的切。
“她这生，凝聚了莫家众人的苦心孤诣，势必到将莫家百年昌盛带领到新个高度，我们都在为她牺牲，你却让她任意妄为，随心所欲，换做别人或许可以，但阿丂不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她的身上背负了如重城所有人的希望。”
脑中记忆翻腾，又回到了片刻之前，他做的切尚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丝错，可在莫家的角度上，他便是大错特错，人人皆有立场可言，他们之间哪里存在是非对错，正邪两立呢？
男人嗤笑了声，似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真相。
“至于郯沁之女，上苍给她的命理就是世世命运多舛，短命而亡，无亲无故，无爱无得，实乃天煞孤星的命理，这也是她的罪过，自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