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那天的情形，添油加醋道：“那个男子穿着黑衣，看起来年岁不大的样子，模样生得很好看，但并不是我们将军府的人，我怀疑……”

“不用怀疑，那是我的人。”霍秋陵怎可能让妹妹卷入夫人之死的事件中，所有的一切，都由他这个做哥哥的来承担！眼见霍金枝就差最后一句话点破，他道：“我只是交代她一些事情，不想让你看到了。”

“是这样吗？”可就算是二哥哥的人，哪有道理夜半去女子的闺房？二哥哥，你终究还是偏心。在他的面前低声下气惯了，就算知道实情，她也不敢再去拆穿他。

“金枝，你不是怀疑母亲遭人害死吗？”

在霍金枝的尖叫声中，霍秋陵一掌劈向棺盖，以内力将其移开，霍金枝拉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道：“二哥哥，我娘已经死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搅她……”

“只有验尸，我才能找出真相！”

霍秋陵手中的动作未停，那冷漠的表情，仿佛是在打开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死者棺椁，他不理会身边哭着哀求的霍金枝，迅速将木棺打开。

一股奇怪的味道迎面而来。

霍金枝不敢去看她母亲的遗容，单是被这令人作呕的味道熏来，她就直接退到了墙根处。霍秋陵见怪不怪，拿出火折子对着尸体看了看：

霍夫人死于夏季，尸身虽然被装在这个上好的棺木中，并且还放了香草掩盖气味，但尸身依然腐败的极快，霍秋陵拿出巾帕将面覆上，俯身在棺椁旁仔细检查起来。

“果然……”

霍金枝在听到他说出这两个字后，马上道：“什么果然？二哥哥发现了什么？”

霍秋陵将棺盖盖好，在对上她那诧异的眼眸时，淡淡道：“母亲死于心疾发作，并没有什么阴谋之论。金枝，你不要被身边的人蛊惑了，母亲的死是因为病情。”

“可是……”

霍金枝匆匆上前，依然不依不饶道：“怎么会这样巧？”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猜疑，并没有确实的证据。”霍秋陵面容不改，眼见霍金枝还欲说些什么，他道：“你若不相信，可以去找仵作过来验尸，但只怕那个时候事情越闹越大，对我们霍家的名声不会太好，父亲若是回来知道这事，将来也不好收场。”

听到“父亲”二字，霍金枝一下子就没了话。

霍秋陵在门口立了片刻，看到霍金枝梨花带雨的模样，想到自己刚才着实对她残忍了一些，愧疚作祟，他温声对她道：“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守着。”

霍金枝猛地抬眸，颤声道：“二哥哥是在关心我吗？”

霍秋陵没有答话，心头再度产生那种厌恶情绪。

霍金枝一下子扑上前，环住他的腰，在霍秋陵浑身一震后，她紧紧贴着他坚毅的脊梁，细声道：“二哥哥，你终于不生我的气了？”

霍秋陵用力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拉开，忍着不适的情绪扶住她的双肩，逼迫她与自己保持距离，看到霍金枝眼里的泪，他冷声道：“你误会了，我从来都没有生气。”

“没生气？”霍金枝并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金枝，我们是兄妹！”他瞥了眼霍夫人的棺椁，强调：“这里是灵堂！”

“我不在意！”霍金枝说着，再次迎面扑进他的怀里。

霍秋陵再也忍耐不住，他粗暴地将她推开，大步往外走去，而霍金枝拽住他的胳膊，抽泣道：“二哥哥，我对你真心真意，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这样对我？霍夕竹病的时候，你寸步不离；她伤心的时候，你会变着花样逗她开心，我呢？这几年来，我都没有感受到你的一点温情，你给我的都是虚情假意，可是……”

“纵然是虚情假意，我也甘之如饴。”

“我那样在乎你，那样渴望你分我一点点的爱，可你……”她泣不成声，“我娘亲死了，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不在了，我连你的一句真心实意的安慰都不配得到吗？”

“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

“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