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一眼，又看向昏迷不醒的萧悦溪，脸色着实不大好。

惠贵妃瞧见皇帝脸色这般难看，觉得能够趁机好好挫一挫燕明殊的锐气。

她走上前去，朝着皇帝福身：“陛下，虽然郡主制服了黑蛇，但让十公主受伤却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请陛下疼一疼十公主。”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能因为宠爱燕明殊，而不顾惜你亲女儿的性命，若是这般厚此薄彼，只怕会伤了皇子公主们的心。

文和帝在听到惠贵妃这话的一瞬间，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要是他这个时候依然偏袒燕明殊，那他就要落得个厚此薄彼的名声。

可若真要惩罚燕明殊，他又舍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萧景瑟抿起唇线冷淡地开口：“即便是犯人上了公堂，也有申辩的机会，此事娇娇还未曾开口，岂能是尔等说罚就罚的？”

惠贵妃不想给燕明殊开口的机会，迅速搭了话：“这还有什么好辩驳的，事情就摆在眼前了，就算再怎么说，也是强词狡辩。”

况且这燕明殊现在狡猾得很，指不定她同皇帝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皇帝定然会心软，可真是白瞎十公主被咬这一次了。

“我看不然。”

萧景瑟神色突然淡定得很，雅致风华的少年缓声道：“娇娇不仅是靖国公府嫡女，还是国朝尊贵的郡主，若要定罪，也该是经由大理寺层层审查，确定了犯罪动机，才可定罪，更何况，娇娇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惠贵妃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父皇问罪娇娇，是不是心里有鬼？”

他见燕明殊自始至终都沉稳淡然，便晓得她有了应对之策，但是她这性情转变如此之快，的确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

“你……”

惠贵妃真是被气得够呛，硬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冷冷地瞪向燕明殊，不耐烦地开口：“郡主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

“我的确是有话要说的。”

燕明殊缓缓地抬起了头来，殿内烛光摇摇曳曳的，姑娘的影子被打在大理石地板上，却如同魔鬼的影子般摇摆。

贤阳公主和燕明仪的心忽然下沉，一股不好的预感迅速涌上心头。

燕明殊摆手让宫人将盖着黑布的笼子拿了过来，她慢慢地揭开黑布，众人顿时尖叫了一声，恐惧地往后退去。

只见笼子里盘着一尾黑蛇，见黑布被拿走，那小蛇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来，吐了吐猩红的蛇信子，发出了嘶嘶的声响来，吓得众人脸色都白了，连忙退后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