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遥本来背对着煎牛排，在兹拉的油炸声中蹦出这样的破坏声，他被吓得一大跳，扭过头来。

叶前前也没想到自己用力过猛，她举着刀，头部冲着菜板上的半个胡萝卜，狡黠地笑了下：“正好留了半个用。”

李斯遥长长地呼一口气，说：“我以为你把自己的手指头切掉一根。”

叶前前扬了一下眉头，“我只砍外人，不砍自己。”

“我的生活费来之不易，你控制一下力量，别把我的菜板也搞坏。”

叶前前感慨：“我这无处安放的力气。”她切完胡萝卜后叫李斯遥：“好了。”

李斯遥正好用锅铲把一块牛排铲到盘子上，他应了叶前前一下，扭头看，笑得不能自己：“我让你切成胡萝卜丁，不是胡萝卜砖。”他有模有样地捞起一块胡萝卜，“你是准备向别人扔砖头吧。”

“……我忍不住要吐出一口八二年的老血。”

“吐吧，建议你一边吐血一边接续加工你的砖头。”李斯遥笑着怼她，回头继续忙活。

两人准备好午餐，端到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叶前前只吃下一半。

李斯遥：“你刚刚不是肚子饿吗？”

叶前前：“切胡萝卜砖切饱了。”

“……”

“饱到不适宜剧烈运动。”

“洗碗算剧烈运动吗？”

“必须得算。”

“那收拾一下厨房？”

“这不是洗碗的人应该顺便做的。”她有模有样地说：“节约用人成本。”

李斯遥认命地站起来，“我他妈，给你当孙子得了。”

“去吧乖孙儿。”

李斯遥收拾之余，心里无尽感慨，他虽然从小没被家里当个宝贝养，但也是当惯这么多年的大爷，如今居然轮落到对一个女生言听计从。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李斯遥，你的出息都被狗啃还是被叶前前切成丁了？！！

他把厨房全都收拾一遍后，发现叶前前已经不在客厅。

厕所的门还开着，另外一个房间李斯遥一直也没用，所以没收拾过，门被他锁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轻轻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厚重的窗帘已经被拉上，中午时分的太阳强烈，还是有部分钻空子透进来，叶前前已经脱了新买的鞋子，正侧躺在床上睡觉。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动了下身体，“李斯遥。”

“你先休息，我把电脑搬出去做文件。”李斯遥尽量把声音弄到最小。

叶前前睁开眼睛，看着头顶天花板，手拍了拍床板，“一起上来躺会儿吧，听我说说话。”

我靠！

李斯遥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全身平静的血液猛地沸腾了起来，肾上腺素在欢快地飙起来，脸上火烧火燎，就像第一次看成人片的那种状态。

不准上床！拒绝！我得拒绝她！

不然成何体统！

他慢吞吞地抬起自己的脚，移到床边坐下，床上的叶前前又把眼睛闭上，她不睁眼的时候整个人的暖度提高很多，强烈的疏离感此时都被收回去。

如果说平时的叶前前是个用冰块包裹起来的炸弹，那现在的她就是死海里的水，无论如何也掀不起来汹涌的波涛。

死气沉沉……

李斯遥默不作声地躺下去，用手把头上的枕头拿下来，搁在两人之间，他当初买的是双人枕，长度只勉强够到他的膝盖，于是他弯着膝盖，把下面的脚蜷曲起来，躲在枕头后面。

他的脑袋嗡嗡嗡地想着：我他妈！在干什么！

叶前前感觉到软软的枕头，她无声地笑了一下，“这件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讲。”

“我会守口如瓶。”他继续强装镇定。

“我在之前的中学口碑很不好，那时候的我和你很像，天不怕地不怕，招惹很多不该招惹的人，所有教过我的老师都不喜欢我，我也从来不叫家长去开家长会。”

“我妹妹的成绩好，性格好，到哪里都受老师和同学的喜欢，她身上遗传妈妈的艺术细胞，会和所有的长辈撒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