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遥犹豫不决，最终环顾四周，终于下定决心，轻轻地把橡皮擦下的英语分数暴露出来。

两位数。

脑袋经历短暂的几秒空白后，映入严重的是叶前前冰冷又携带滔天怒火的一张脸。

叶前前的眼底冰封千里，冷淡中又饱含愤怒。

李斯遥心底猛地涌现慌乱之感，想解释又不知从何弥补。

叶前前出手如电，抢过李斯遥手中属于自己的橡皮擦，草草地拿起试卷和笔，走到全超的座位前，“全超，我们换座位！”

全超和卫明均奇怪地抬起头。

“没有听错！换不换？”

“可以啊。”全超想也不想地说：“怎么这么突然。”

叶前前几乎是把全超拽起，“我有问题要问卫明。”

一脸疑惑地坐到叶前前的座位后，全超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叶前前和李斯遥间微妙的气氛。

他吞吞口水，和正在偷偷扭头的卫明互相对视着交换眼神。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咱两一定要挺过去哈兄弟！

*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21点40分，叶前前肚子饿，和王静结伴着去小卖部买了个奥尔良鸡腿和一瓶热牛奶。

王静早已饥肠辘辘，走出小卖部就开了三明治的包装咬上去，“化悲愤为力量，吃完这个三明治，忘记联考的烂成绩。”

“在路上啃东西，很奇怪。”叶前前很不习惯。

“没啊，你看看我们周围。”王静细声细语地开口。

两人周围的同学进进出出，很多边走边吃，因着小卖部有免费的热开水，甚至也有学生在门口的座椅上吃起泡面。

“前前。”王静望着远处，抬起头轻轻地和叶前前说：“那不是李斯遥，和，和……”

叶前前答：“顾萧。”

两人刚从小卖部出来，手中也没买零食，而是一盒类似纸牌的东西。李斯遥走到一半的时候站定，低着头满脸庄严肃穆地打开包装，把一沓的纸牌刷刷地翻着。

叶前前认得纸牌背后的标记，是最近一款热门游戏的代表LOGO。

顾萧在校服的外面套着粉色的毛衣开衫，和头上的蝴蝶结发夹相得益彰，她的神情看起来比李斯遥还紧张，好几次轻轻地拽着李斯遥的校服衣袖，嘴里敦促。

李斯遥皱紧眉头，没有回话，仔细手上动作，到某一张纸牌的时候，他的眉毛舒展，薄薄的单眼皮撑大，瞳孔明亮带光：“Shift！终于集齐了，能去首秀现场免费体验！”

顾萧的兴奋之情不亚于李斯遥，她犹如冲天炮地在原地跳起来，高兴尖叫，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举起自己的右手掌。

李斯遥微笑着和她在空中击掌庆祝。

“什么事啊，把他们高兴成这样。”王静不明所以地嘀咕。

叶前前收回目光，淡声说：“走吧。”

旁边树叶沙沙作响，王静跟上去，“你们在冷战吗？”

“没有。”

“我还没说和谁呢。”

叶前前脚步微微一顿，但仅仅维持一分钟，立即又行动自如。“我不想提这事。”

经过初期的磨合阶段，叶前前现在和王静的作息时间都渐渐调整到一起，两人收拾完毕，到22点40分时，心照不宣地开始晚间休息。

叶前前调了凌晨5点15的闹铃，怕铃声过大影响到王静，她在第一时间就关掉闹铃，但生物钟还没定下来，瞌睡虫还在作怪。她努力地在黑暗中睁眼缓冲，迷迷糊糊中记得自己入睡前的记忆似乎还是停在回想李斯遥和顾萧站在一起的模样。

她身上打了一个激灵，猛地清醒。

五点多的时间，太阳还没开始工作，能够透进屋内的光，唯有城市路灯可忽略不计的微微光芒。

她举起手，五指模糊可见。

“必须得马上起来。”叶前前命令自己。

她正确无误地摸到床头篮的便携式台灯并且把它打开，之后移到床铺并且调整光度，使之不影响到床下正在熟睡的王静。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的记忆里更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