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

“这也是跟你学的，我还怕你不知道呢。知道了更能让你生气。”白归一道，“不想玩儿可以立刻就走，我又不拦着你。”

苏星河无话了。

白归一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他的皮肤温热，他的微凉。很快，像是点了一把火，同时沸腾起来。

白归一其实是有些忐忑的，以前，总是伏在他的身下承欢仿佛成为了一种习惯。可是心里总是在骚动。

碰巧昨日得知了秦鱼舞身怀有孕一事，不管她的孩子究竟是否与苏星河有关，她那话都无法让他无动于衷。他受了打击，愤恨难平，今日就放肆了。

这一刻，是有几分报复的心里的。想让他受自己受过的伤，品他给与自己的苦。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白归一动作生猛了几分，苏星河皱了皱眉，暗自吸了一口冷气，“那现在呢？”

“就你那小家伙，还真让人没有感觉。”

白归一很少火气大，此时，昨夜的怒火余波未尽，新怨又起，于是有几分失控了。

“苏星河，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吧？”

苏星河默然。

“现在可是有问必答，不能说谎时间。”

“是。”

“你喜欢不喜欢我们这样？”

“——不喜欢。”

“为何不喜欢？”

“某人水平不高，且不会怜香惜玉。”

闻听此言，白归一虽颇为不快，动作却温存了，“你说一句情话给我听，我若觉得好了就放过你。”

“你就是我的泽世明珠，其他人——”

“其他人呢？”

“皆是鱼目。”苏星河抚着他潮湿的发，他的目光灼灼的，如三月间的桃花，其华尽放，且带了一片芳菲，让人心底发颤，“我心有执念，一直无法做到鱼目混珠，将就一生。”

这话，让白归一眼睛泛红，心里发热。每一次，只要听苏星河说情话，一切龃龉、嫌隙就都烟消云散了，他的情路总能逢凶化吉。

然后就开始想，自己用这样的手段惩罚他是不是有些过了头，下意识看去，刚对上那般清凉如电的双眸，一个激灵就吓到了，然后就丢兵卸甲，一路败北。

这般境地下只好偃旗息鼓，抽身而退。

苏星河起身，看他道，“一盏茶。”

“什么？”

“前后不到。”苏星河笑了，有几分戏谑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白归一无地自容了，刚要翻身去睡，苏星河扑了过来——

半个时辰以后。

“苏星河——我草——嗯，你大爷的——”白归一咬着嘴唇低吼，“你自己算算，来来回回几次了？”

苏星河道，“买一送三啊。我做生意比白大老板大方吧？”

“你来之前是吃了一百斤鹿茸吗？”

“我还需要吃这东西吗？都留给你最好。”苏星河又不知死活加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你就是吃了也没用。”

“滚！不是……哥，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不收拾你到心服口服，总是贼心不死。”

“我服，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

白归一无比慵懒，有一搭没一搭与他闲话，“哎，我一走多年，你还真为我守身如玉不成？”

“怎么可能？”

白归一刚想发作，苏星河就调转矛头，问起了前尘往事，“说说吧，昨日又受什么刺激了？”

白归一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将秦鱼舞有孕一事说了个清楚明白，转念一想他真是说了不是自寻死路么？

苏星河一早就告诫过他莫信他人的挑拨之言、离间之语，没过几日他就重蹈覆辙？真是说了又要一阵风波，只能改口，“澜，我们是彼此对的人吗？而我们相互做的又是对的事吗？”

苏星河眸中的颜色冷寂了几分，“不一定是对的，但也绝对不是错的。”

“那我们能这样多久？”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个回答无比颓丧，白归一是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