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着亲人之仇，拼了命的练武想要保护自己，想要变强一血前仇。”随后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担忧的步千语，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可等我长大之后，才知道事情远不是这么简单，我们活在世上也不会永远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总会有牵挂有顾虑，进而不得不变得小心谨慎，每走一步，都要思虑再三，可是......若没有牵挂之人，我只怕根本坚持不到现在，若无情义傍身，我与嗜血禽兽便再无两样，所以，我感谢身边的每个人，不管他们是念我恨我，至少，他们会记得我的存在，让我坚定地走下去。”

步千语握住姜寂初的手，想要温暖这双已经有些冰冷的手，随后一边揉搓一边满是心疼的说道：“小姐，我小时候曾听过，情义二字，最是人间不可留，可盛前辈以命护我，将军庇佑于我，小姐全然信我，我便明白了，这世间从来没有真的无情无义之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我跟着小姐这几年，看过听过不少令人心寒之事，小姐想要坚守本心，我便会为小姐清除前方障碍，让留下的都是美好。”

这不是她们二人第一次推心置腹，所言的字字句句却在暗夜中彰显着从来没有的坚定，足够让人相信这一份难得的姐妹情义耐得住人情冷暖，经得起风雨飘摇。

翌日朔安皇城内宫

陛下凌致轩今日留在贵妃殿用过午膳之后，由早朝议政北境之事想起了凌靖尘出征之前的请旨，想着若是姜家姑娘嫁入宣王府，于情于理也确实先要知会姜贵妃知道的，接过贵妃姜清念亲自捧过来的清茶，凌致轩端详着茶杯愣是没有入口。

姜清念入宫已有二十多年，对于陛下的心思也确实能够揣测几分，自今日他踏进殿中之时，她就看出了陛下心有忧虑迟疑不定，但事关何人何事，陛下不开口，她自然不能够主动提起。

“清念，你对于朕的儿女们是如何看的？”

仅凭这寥寥数言，姜清念全然猜测不到陛下所指究竟为何，只能试探着用略微轻松的语气回答道：“臣妾日日在内宫，虽对外界之事知晓甚微，但也是听到过一些话的，皇子们日夜勤勉为陛下分忧，说来惭愧，除了臣妾的靖渊，皇子们各个文武双全，至于公主们，温婉贤良堪当女子之表率。”

意料之中会听到姜清念这种话，态度不进不退，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凌致轩端起茶杯笑了笑干脆直接问道：“那你觉得，靖尘如何？”

姜清念就知道陛下今日前来是有话同她讲的，待他饮完茶，她亲自接过来又奉上了自己宫里做的细软糕点以及桂花酿，就像闲聊家常一般回话说道：“宣王殿下差事多，除却年节和每月依例进宫请安，与臣妾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来往，可他与靖渊交好，经常指点靖渊的骑术剑术。臣妾虽不知宣王在朝政方面的功绩，但臣妾知道，他是个知恩的孩子，自从靖渊在宫外建府之后，宣王明里暗里看顾帮扶了不少......臣妾谢过他，可他说这是念着幼时臣妾与方贵妃对他的庇护，不必言谢，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