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着近两月未见的凌靖寒，琢磨着接下来交代给他的差事，从怀中拿出凌靖渊弹劾凌靖安的折子给他，说道：“瑢王府的赫连觞，你可认得？”

凌靖寒几年前已经遵照陛下旨意，调查过睿王府的袁新捷和宣王府的阴林，所以，瑢王府赫连觞的身份来历，自然在庭鉴司的职责范围内，“回陛下，庭鉴司年前曾调查过瑢王府幕僚，才知道他是大辰赫连氏嫡出次子赫连觞，长子赫连奕早已奉大辰君王为主，至于赫连觞为何自程国便跟随瑢王多年却并未查出，请陛下恕庭鉴司失责之罪。”

“那你们可知，赫连觞与大辰一直有往来书信？”

凌靖寒曾在几月前收到过密信，只不过那封信并不是给庭鉴司的，而是给他凌靖寒一个人的，那上面列出了赫连氏一族迄今为止的全部，包括效忠宇文氏，包括赫连觞与赫连奕互通消息。

庭鉴司虽然事先并不知道书信之事，但凌靖寒依旧斟酌着说道：“赫连氏的联络方式有许多种，往往难以追踪，若强而为之更容易打草惊蛇，庭鉴司众人思虑过后决定静观其变，想着依靠其中破绽挖出更多大辰细作，届时再来禀报陛下。”

凌靖寒虽然猜出了弹劾瑢王的折子不是晋王主使的，但不管是睿王还是宣王，一旦让陛下知晓他们手中的势力甚至压过了陛下直属的庭鉴司，那么有罪的便不只是瑢王一人了，这便有违弹劾瑢王的初衷，而庭鉴司也需要时间调查赫连氏在大熙潜藏的真实目的，而不是被迫转移注意力到党争上面，他继续说道：“有一事，陛下还是知道的好......赫连奕是弦月山庄大辰阁主，如果他是真心为大辰君王做事，那么大辰弦月山庄便已经是宇文氏的囊中之物了，若将江湖高手训练成密探，那么庭鉴司在大辰好不容易织起的网将尽数瓦解。”

凌致轩忌惮江湖势力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点凌靖寒非常清楚，他并不知道给他密信的人是谁，但他知道即便是睿王与宣王联手也不会调查出这么多的事情。背后之人知晓凌靖寒的身份与庭鉴司的存在，知晓赫连氏的一切，最可怕的是，那个人甚至知晓陛下最致命的软肋，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庭鉴司却丝毫没有防备，使得凌靖寒需要时间来仔细捋清楚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