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

杨戬脸上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此刻的他，表情是有些严肃的，他看着梅梦真，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格外认真。

“当然是真的。”

梅梦真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焦急，似乎是担心杨戬不信任她，她甚至还从身上掏出来一根似是黄金打造的羽毛，两只手捧着递给了杨戬。

“这是我们通天阁的金羽令，通天阁所属皆认得此物，当年金羽令被造出来的时候，各大管事也曾允诺，认定这便是阁主身份的象征。虽然……虽然现在它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意义，可这已经是我目前能够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了。”

金羽令，通天阁阁主的身份象征。

若按照正常情况下来讲，拿出来这种东西，自然可以证明最大的诚意，可惜现在通天阁接近分崩离析，所谓阁主的身份象征，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阁主都已经死了，他手上的一个信物又有什么用？

“你知道的，它并没有任何用处。”

杨戬也是毫不客气的指出了这东西华而不实的缺点，眼下除了外表好看一些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

梅梦真无言以对，手中紧紧的抓着那金羽令，却也知道这东西现在毫无用处，可她除了这东西之外，已经是一无所有了，难不成非得要她的命，才能证明她的诚意吗？

“杨公子。”

脑海中极速思索着，短暂的时间过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眼猛地一亮，但又快速的黯淡下去，面色几经犹豫，最后竟是又把那块梅花玉拿了出来，咬牙说道。

“我父亲曾告诉过我，这块梅花玉是我梅家世代守护之物，可护我梅家安宁，却也可以见证我们梅家的本心。我以前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我同样不知道。”

“但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杨公子不相信我所言，那我现在便可对这块灵玉起誓，倘若方才所言有半句虚假，我梅梦真愿受万箭穿心之苦，决不后悔。”

嘴上说着，她似乎也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伸出一只手，直接就朝着方老头儿手中的半截剑身抓了过去。

“小姐……”

方老头儿迷茫不解之间，一时不查，竟是被梅梦真轻易夺走了那半截剑身，然后抵在自己的掌心，轻吸一口气，就要划开自己的手掌。

“够了。”

紧要关头，杨戬终于还是出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梅梦真的手里将那半截剑身夺了过去，同时夺走的，还有那已经好几次落入他手中的梅花玉。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此誓言并非儿戏，你若起誓，我保证它一定会非常灵验，所以你最好还是想清楚。”

此玉石来源于他的仙力，梅梦真对着这块玉石起誓，也就等同于在向上天起誓，玉石作为沟通“两者之间”的媒介，所以梅梦真的誓言是可以被“天”听到的。

由此也就是说，如果她说到做到，自然一切安好，可若是违背誓言，上天可是真的会降下惩罚的。

“杨公子，你……你还是不肯信我吗？”

什么叫真的会灵验？

她本来就没打算逃避，反而希望这誓言可以越灵验越好，因为只有这样子杨戬才会更加相信她。

“原本是不信的，但现在……我觉得我可以尝试着去信任你。但我有必要再确认一下，长达三年时间的效力，你真的不后悔？”

他并非真的执意要这三年，条件嘛，提出来就是要商量着来的，商量着讨价还价，所以其实就算梅梦真“压价”到三个月，他也并非一定不能接受。

而他之所以会想要这些东西，其实还是因为司空雪的缘故，他身份有些特殊，行事本就不能太过随意，如果有像通天阁这样的势力，手底下的人帮忙办事，想来一切都会方便许多。

再加上今日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此一世，他只为回报曾经的一份恩情，他说过要护她一世安宁，可这“一世”，却并非真的需要他陪伴一生一世。

挖好一条通往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