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卓非和小庄终于应付完骆导和难缠的导演助理，能够收工回酒店了。

路上小庄仍在不停斥责：“小谢真是我见过的最难带的艺人，这边让我帮他挡额外的工作，那边却竟给自己找事，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体质。要不是他有张好看的脸，这种艺人哪个公司要签！星探递交他资料的时候，谁会想到他这副德性。”

卓非靠着车窗，眼底映着冷清的飞雪，乌沉的眼瞳也冷冷清清的，丝毫没有染上一分这俗世的喧闹。

他并不阻止小庄叨扰，只淡淡道：“江哥或许是走投无路，才只能找他帮忙。”

他说话一贯这样缺乏情绪，让人看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小庄故意不提小江，话锋一转：“小非，你和他走得近，你们两个是一起签给公司成为练习生的，到现在有两年了。听说当初要不是小谢，你不会跟我们公司签约？”

极少有表情的卓非这时冷笑了一声。

虽然他没回答，不过小庄确实听到过公司里传的一些流言。

当初虽然陶哥把他带到了上海，但陶惗三请卓非，都被拒了。

卓非那时候宁愿在酒吧当驻唱，也不愿一脚踏入娱乐圈。陶惗的那些诱惑攻势，对他丝毫不起作用。后来陶惗转向了谢纵，这一招不得不说相当高明。谢纵替陶惗说动了他，才签了下来。

还听说他和陶惗有协定。谢纵本来就是陶惗钓卓非上钩的鱼饵，而卓非也看出了这点，要求以后不论什么时候，公司都不能把谢纵当作弃子。这是他留在麒麟天华的条件。

从小庄带他们两个的情况来看，卓非的音乐天赋要远高于谢纵，虽然他不爱上综艺，但个人专长使他在某些综艺中的表现反而颇亮眼，直播平台的粉丝也比较忠诚；相比而言，谢纵除了那张脸和比例漂亮的身材，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出挑之处，性格虽然好相处，但在娱乐圈中，反而越平淡的性格越缺乏吸引力。

娱乐圈看似云集帅哥美女，其实能留下来长久走下去，还是得靠天赋异禀的长项。

只有实力会成为发光发亮的金子。

如此看来，谢纵将来变成一枚弃子，是可以预见的。他之所以现在享受着练习生当中不错的资源待遇，还是借了卓非的光。

小庄原以为谢纵自己心里有数，所以才和卓非关系那么好，简直好到要穿一条裤衩。

可他偏偏又要去跟厌尘灵沾上关系……就有点自不量力了。陶哥最不喜欢在公司里搅浑水的人。

小庄认为卓非的冷笑是默认了，压低声音接着说：“你觉得小谢跟厌尘灵是什么关系？他们俩，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

卓非依然用那没有情绪的冷淡声音道：“你不会是怀疑他们俩有什么吧？”

小庄实在听不出他这句话背后有什么隐含之意，愁肠百结道：“啧，他们俩之前，那样子……看起来真不像普通关系，小灵子那模样……”

她暗指那天厌尘灵把被下药的谢纵带到酒店的情形，但因为不想告诉卓非，支支吾吾半掩半藏的。

卓非也没追问下去，只淡声问：“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他视线依旧对着窗外，仿佛只是随便一问。

“我觉得小谢是不是掌握了厌尘灵什么把柄。”小庄说。

卓非：“……”

脑洞真大啊，姐。

卓非继续敷衍道：“他能掌握厌尘灵什么把柄？”

小庄认真思考：“不知道，但是以前小江无意间透露过，厌尘灵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小谢会不会是无意间知道了那个秘密……”

卓非：“他威胁厌尘灵？”

小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嗯……他有没有可能鬼迷了心窍，觉得这样就能让小灵子任他摆布，从而为以后的发展获取某些便利？而小江也怕他抖出那个秘密，所以……”

卓非语气蓦然尖刻起来：“你把纵哥当什么人了。”

小庄心知这么猜忌有点过分了，她也不信谢纵是那种人，可是谢纵最近的某些做法让她不能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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