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意，往往越思维混乱。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头痛欲裂地把头往椅背一倒，心烦意乱闭上眼：“我看他这性子，早晚把自己推入火坑，万劫不复。”

卓非对着窗外飞雪，神色却渐渐沉下来。

到了酒店门口，他们刚一下车，小庄不过低头看了会手机的功夫，就见卓非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我去趟纵哥的学校。”

“喂！你忘了你是艺人啦，不能这么到处乱跑……”

出租车呼啸着扬长而去。

卓非在宿舍楼门口等了一夜，始终没见谢纵回来。

北电的校内总有些迷茫惘然的身影在半夜游荡，文艺在表，残酷在里，多少人织梦在春，梦碎在冬，来年又得寻找新的希望。门房保安早习以为常，所以也没去管坐在门口阶梯上的小伙子在寒风里瑟瑟抖了一夜。

天将明之际，卓非起身走了走，让一夜冻麻了的身子找回点活力。

他冷静地给小庄打了电话。

“小非？你在哪？”

卓非沉着地阐述：“谢纵一夜都没回学校，你现在打电话给小江，问他谢纵是不是还在厌尘灵那。”

小庄在床上花了数秒把卓非话中透露的信息捋了一遍，随后倏地蹦起来，连忙给小江打电话：“小江，小谢是不是在尘灵家过夜了？”

她这么说，很有歧义。

通常情况下，两个男艺人聚在某人的家里过夜，他们还不至于管到这种私事上来。

可谢纵是个同，那是声名在外，两边的助理自然多一分警惕，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小江没跟她计较，只微含疑惑道：“小谢昨天半夜跟我说，他回去了，应该是两点多的时候……他是不是寝室的室友又惹了什么麻烦，临时去了别的地方？”

小庄沉吟一声，似在思考可能性。

小江的声音很精神，同时伴随着一些车流杂音。一大早，他已被各种杂事缠得难以脱身，言语之中透露出几分繁忙的无奈，不过却又勉力保持平静：“我一会问问尘灵吧，你也问问小谢的室友，也许他们知道小谢去了哪——我先挂了，有电话进来——小庄，如果遇到麻烦，有什么要帮忙的，你消息我。我一定会帮你。”

小庄浅浅应了声。

小江挂了小庄的电话，紧接着就接了厌尘灵的电话……

小庄知道鱼晓吟还在乡下医院，在俞枭和冯唯之间，她选择找俞枭问一问。

早上六点多，俞枭正在从永清县赶回北京市的路上，看到小庄的消息，他心头一跳，第一时间想到去找林家和质问。

时间如此一分一秒流逝，等在宿舍楼附近的卓非在七点半时，看到远远跑来一人，身形气质一看就是艺人，裹了件军绿色棉衣，兜帽遮挡着头脸，围巾和口罩又把面目挡得严严实实。

卓非隐约觉得这人眼熟，不由停顿在原地。

那走路的姿势，和穿搭风格，有那么点谢纵的影子。

等那人到了近处，方才认出是江雪停。

江雪停摘下口罩，先是一愣。

由于谢纵穿走了卓非的外套，因此此刻，卓非正穿着谢纵的外套——昨天江雪停见过的那件深灰色羽绒服。

谢纵最近的穿衣色调，几乎都是深灰、暗蓝、黑色，全部是既冰冷又深沉的暗色。不知他怎么会喜欢这类颜色，跟他本人的外形气质大相径庭。年轻人几乎都喜欢张扬热烈的亮色，在他们这些人之中，也只有谢纵穿得那么素简沉重，仿佛天天在吊丧，所以令人印象深刻。

江雪停定了定神，一派温和纤柔的模样，对卓非道：“庄姐找人问纵哥的下落，兜了个大圈子兜到我这。”

卓非在不熟的人面前只有一副冷淡疏离的表情，浅浅点了下头，默不作声。

江雪停便再道：“事情是这样，不久前纵哥因为他的一位室友……”他把谢纵去找林家和的事简略说明了一遍，略去一些细节，只保证卓非能明白前因后果，“……林家和那回了说，他不知道纵哥在哪，跟他没关系。但是我怀疑，他可能会雇流氓找纵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