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刚打完，新同学顾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川哥……你兄弟是聋子吗？到现在找他说话都不理。”这节是语文课，老王的课，王传薪看着顾城趴着的背影叹气，心里想的是这新同学该不会又聋又哑的，但介于顾城一开始说了四个字儿明明排除是个哑巴了，现在却又觉得顾城只会那四字儿。

顾川迅速看了一眼趴着的顾城，又看了一眼王传薪，迅速撕了一张纸条唰唰的写。

别惹他，少说两句。

王传薪接过纸条，一脸“川哥你变了”的表情，又转头找钱谦：“签子，川哥也哑了？”

“我觉得是怂了……”

老王迈着轻盈的步伐，眉毛上都写着新学期新气象的喜悦，把书往讲台上一放，满脸慈笑的扫过自己班上的孩儿们，直到……

“顾川？起来了起来了，你弟弟还在旁边呢都不做好榜样？书呢，把书拿起来，这才开学第一天像什么话？”

顾城：“……”

顾川：“……”

身后的两人：“……”

顾川心下猛跳没说话，王传薪当即就说：“王老师你糊涂了，这是顾川啊。”

顾川猛然一哆嗦。

好了，全班都知道顾城是弟弟了。

老王当即一个挑眉：“不是叫你带顾城去领书那校服吗？书呢？衣服呢？顾城初来乍到，你一个当哥的连弟弟都敢怠慢？快去！”

老王话一摞，反而是顾城板起脸，揉揉头发没有丝毫犹豫的站起身，前脚就走，顾川一脸悲壮的跟上去。

十一班在走廊的最尽头，旁边就是十二班，顾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靠窗的程琛当即就看到了，隔着一堵墙感觉到了顾城的不高兴，又看见身后匆匆跟着的顾川。

两兄弟一路沉默的过去又一路沉默的回来，顾川心惊胆战，生怕顾城要么转身就是一脚或者转身就离开，幸好这一路除了告诉顾城“是这边……”“走这里……”“在那边……”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大问题是回了教室。

顾城走在前面回到位置上，顾川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绕了一圈从另一边走进去。其实中间空位并不大，侧着身走都有些艰难，但艰难归艰难，还是要走过去，所谓夹缝中求生存也不过顾川了。

老王高兴的看着兄弟俩，顿时觉得前途不可估量，讲起课来心情都愉悦几分。

午饭在学校里吃，好不容易熬了一早上，顾城一句话也还没有给顾川说过，就像是从前一样，就像是……顾城说的从头开始一样。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了之后，班里的人齐刷刷冲向了食堂，只有顾城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王传薪几个人等着顾川，而顾川只能看着顾城走后才敢走。

程琛出现在窗外的时候，顾城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王传薪道：“川哥，你弟怎么不和你一起吃饭要和隔壁班那个程琛一起啊？”

“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少说几句，你分得清场合吗？一早上就在背后逼逼来逼逼去的，你好好学习不行吗？”顾川见顾城走远，吊着的气儿瞬间放下。

王传薪：“我……？”

王传薪委屈巴巴的看了眼顾川又看钱谦，然后指了指自己，心里直喊冤。

“领到校服了吗？”

顾城微微点头，他脸已经瘫了一早上，现在连嘴皮子都懒得扯。

“饭卡校卡那些拿到了吗？”

顾城摇摇头。

“中午你想去外面吃还是食堂吃？”

程琛说完，顾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包，程琛好奇的看着他，最后顾城从包里摸出来一个已经冷透的鸡蛋给程琛。

程琛：“……”

顾城终于叹了一口气：“去食堂吧，熟悉一下。”

“好。”

程琛带着顾城去食堂，食堂里面闹哄哄的排满了学生，四中食堂里除了晚饭不行，中饭还是有可见度的，尤其是一大群人里除了顾城其他学生都穿着校服，尤为显眼。

程琛排着队，顾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与林秋末通话，程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