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年龄，他确实如同抽条一样越来越消瘦。

他把鸡蛋在桌子上滚来滚去，李珺的眼睛也跟着它滚过来滚过去的，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眼睛一眯，用力按了按。

程琛把自己剥好的鸡蛋送到顾城手里，顺手把他滚来滚去的给没收了，顾城不言，默默地吃着早餐，就好像他真的能有这般顺从听话一样。

接管他们班的是程琛以前的班主任老李，老李和程琛是“老熟人”了，他们一进学校大门，老李老王就一左一右的站在大门检查学生第一天上学的仪容仪表。

老王一眼就认出顾城把他叫住了，后者二人互看一眼，程琛刚想说“等你”，老李就又把他叫过去了。

“顾城。”

顾城看着老王亲切的面庞，很有学生范儿规规矩矩的叫了声，“王老师好。”

老王不明所以的推了推厚重的眼睛，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柔声道，“顾城，我很看重你这个学生，优秀的人不管到哪里都是优秀，你并不能因为你今后换了个班换了位老师而产生差等态度，你上学期的收尾不尽人意，但是没关系，你现在已经是高三毕业班备考生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自己的未来——”

顾城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包，老王只好疑惑的停下来等他，没等一会儿，就可以顾城从自己包里拿出一颗鸡蛋，然后恭恭敬敬的把但给老王。

“学校外的早餐店，开学鸡蛋买一送一，给王老师了。”

这可把老王感动的差点潸然泪下。但他还是抹了把眼镜后自己昏花的眼睛，感慨顾城的认真，接过了鸡蛋。

“你是个好学生，更是坚强的孩子，相信外界无论如何都影响不了你。”

“王老师太看得起我了。”顾城点头道，“也祝王老师事业顺利。”

顾城承认老王的教学质量，以前做他的学生时就已经体会出来了，他这次也确实饱有几分真诚的回应他。

也许是老王在众学生里具有威严的存在，和老王待在一起的这短时间内并没有太多刻意留意的目光停留了，倒是有几位想要浑水摸鱼的学生依旧被逮着正着。

老王要训其他学生了，顾城也不打算再多做停留，自觉地离开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程琛，耸了耸肩自己走了。

顾川一早就坐在树荫下，今天是林子陪他一起来的，他进了学校里后就分开了，分开后他就一直坐在这里等着顾城。

他们两个从小生活在一起，他却什么也不了解，特别是现在已经到了别处，他更觉自己不知道顾城。

外界的所有因素造成了现在的顾城，后来外界因素又无法再改变现在的顾城，他一直心有愧疚与不安，他怕顾城恨着他却又要与他和颜悦色的相处而不停的为难自己。

在漫长的十年里，他与顾城之间没有太多亲密的接触，打着兄弟的头衔分道两路的走下去，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屋檐下互不相视，甚至是有的时候说的话还没余欺年的多，所以他也见不到肖枭总在顾城眼前晃。

他以前总认为这些人会把顾城带着偏离正轨，后来才明白是顾城自愿反其道而行之。

抬眼就可以看见顾城朝他走来的情景是他以前无法奢望的，他感谢这个地方能与顾城独处，少了以前的是是非非，单独的静下来思考。他早就知道顾城从未为难过他，是他一直在为难紧张着自己。

是他一直紧张着顾城会为难他。

顾城在他身边坐下，兄弟两人并排坐在石阶上，这个地方很少会有学生来，有也只是些不务正业的，而现在才开学，倒也是落了个清闲安静。

“什么事吗。”顾城半眯着眼看远处。

顾川看着他犹豫了一阵，没找到什么托词，知道顾城也不喜绕圈子，只好开门见山道，“你会去看看他吗？”

顾城依旧认真的看着远处，“见他干什么，见他一副惨状的躺在床上，然后孝心发现的给他跪在地上求他，检讨自己过往种种当儿子的不是，保证会改过自新吗？”

顾川凝语，去寻找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