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横流，飞鸟难渡。

枯木逢春，万劫不复。

一个人去征服另一个人，要么比对方强大，要么比对方无赖。前者是精神，后者是身体。

程琛把手伸进顾城的衣服下摆，俯身封住顾城的双唇，顾城身体的警报一下子拉响了，极力的反抗去想要推开程琛。

“程琛，你别这样……”他把头偏过去，程琛吮吸他的侧颈处。

“顾城，你一旦挣扎了，就会一直挣扎。”程琛在他耳边沙哑道，温热的气息让顾城头皮发麻。

“程琛，你别这样……”顾城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双手依旧在推开着程琛。

“我怎样了？”程琛压低嗓子说，有些无力的趴在顾城身上。

顾城胸口起伏，想要把程琛推开从侧面起身，程琛一下子爆发，坐起身来把他压住，在他两腿中间，抓住他的裤子就要往下拉。

“程琛，你别这样，你放开！你放开……”

程琛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顾城侧过身，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哭腔。

“顾城，顾城？怎么哭了，别哭，我放开了，别哭别哭。”程琛一瞬间恢复理智，把顾城抱起来抱入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顾城在他肩膀上一抽一抽的忍不住流泪，眼前世界被模糊成一片，到处都仿佛是融化的样子，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殆尽。

“我今天早上，就特别想对你说一句话，因为我怕我回不来了。”

“你想说什么？”程琛把他放开，有些紧张的盯着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城不停的揉着眼睛，抽噎着说，“我知道我不该去耽搁别人，可我……我，我可以任性一次吗？”

“怎么会是耽搁呢，没有什么耽搁不耽搁的，你什么都不用害怕，你跟随着自己的意愿走，什么都不用藏着掖着。”程琛知道这不是顾城要说的那句话，伸手擦着他的眼泪。

顾城身处黑暗里，程琛在黑暗里抱着顾城。

要是什么都不用怕，那就好了。

顾城擦干眼泪，有些痴痴的看着他，最后低下头抵住他的肩膀，轻轻闭上眼睛。

程琛把顾城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抱在怀里，直到他呼吸均匀让他躺下，这才发现顾城的手一直抓着他的衣角没放开，于是他就让顾城枕在他的胳膊上，把他再次揽入怀中。

顾储一个人在客厅里，很是郁闷今晚上的这一遭，自己把碗洗了，确认大门关好了，才回房间。

他早早地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失落，还有些空落落的，总是觉得这一趟太突然又太仓促了。

刚躺没多久，手机不知在何处响起了震动，顾储戴上眼镜找了一圈，发现声源在外套的包里。

外套搭在椅背上，顾储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少了样东西。之后将就坐在了椅子上面，发现是顾城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余欺年”的名字与脑海里的人对不上号，顾储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想想顾城今天的状态又不便打扰，等到电话自动挂断后几秒，震动又响起，顾储左思右想，怕对方有什么重要的事没能及时联系，又担心自己过于自作主张而徒添麻烦，还是去敲响了顾城他们的房门。

他敲的很轻，心里保留着一丝侥幸祈愿他们已经睡着了。

顾城刚熟睡，令程琛心里有些不爽的敲门声在黑夜里无限的放大。

他知道顾城睡眠浅，平时无论是他晚上起夜还是早上起床，顾城都会睁一下眼，随后又闭上，似乎每次都只是在确认些什么。

顾城这次只是微微动了动，而后又浅浅睡去。

程琛小心翼翼的起身，从顾城手中脱离出来，睡着了的人查有所觉，手在四周轻轻抓了抓，抓住了被子。

里面的人久久不开门，顾储猜测他们已经入睡了，刚准备离开，房门就被打开，程琛赤脚站在他眼前。

“怎么了？”程琛低声道。

“就是，哥的手机响了。”顾储把手机递给程琛，手机还在不停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