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是木质，还有不管什么时候门口都挂着一个红灯笼。

“嗯。”苏方昼未表其意，但顾城已经能感受到迅速下降的温度。

实在是参不透，苏总是怎么真的放心的把自己小儿子放出来谈工作谈合作。

也幸好他面对的是程琛，程琛道，“要是苏少爷今天是来和我谈收购问题的话，那抱歉我暂时还不能给出答复。”

“自然不是。”苏方昼不动声色道。

顾城站起身来掺酒时与程琛手肘相碰，两人都没有在意。可顾城心思不在饭局，掺酒的时候多倒了一杯，倒在一半的时候就愣住了。

“不是收购，收购的事可以暂缓，只是一些合作。”

顾城重新坐下，把多倒的半杯放在自己面前，却明显离程琛远了一些了。他给万汝发了一条消息，程琛反而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

“你们盛雅有什么需要和我合作的吗？”

万汝抱着一瓶新的牛奶回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新的杯子，连忙抱歉道，“不好意思，久等了，久等了。”

他把牛奶倒好妥善的放在了苏方昼面前，自己才消停下来，“你们继续谈。”

不知道苏方昼到底是习惯了他这么周全还是习惯了无视他，面对万汝的这一切都坐视不理。

“我们不与你谈投资，却一直想要收购你，其中原因程总不会不知道。我今天仅代表的是我个人，并不是公司。”

正在往苏方昼碗里夹糖醋排骨的万汝手一滑，筷子差点掉地上，迅速镇定了下来。

“我的目的并不是一定要把你买下来，现在与我争的，只有王凛燃。只要公司里放出去话，那些人知道曾经有苏家和王家都想要你，就没人还敢收你。”

“那我的选择依旧不是只有盛雅一个。”

“当然只有盛雅一个。”苏方昼丝毫不与程琛客气，“姓王的得意不了几年，到时候，最后也只剩下盛雅了。”

苏方昼说的异常笃定，仿佛明天王家就要倒牌似的。

程琛也在权衡苏方昼话里的分量。这少爷年轻话狠，其中真假难猜，只是面前摆着的牛奶有些与他格格不入。

顾城默默吃着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被叫来的意义。

“苏总只给了我一个帮手，顾城与王凛燃之间的关系匪浅，程总若是用的上，就拿去吧。”

“……”顾城差点一噎，但显然万汝先比他噎着了，悄声在苏方昼耳边说着什么。

“少爷，顾城好歹也是我们的人，怎么能说给就给出去了？”

程琛明显没想到，现在更不确定苏方昼知道的有多少了，只是这一因素，就把他后面的思绪全部打乱了。

“苏少爷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总没明白吗？”苏方昼问他，“我说王凛燃得意不了几年，自然是要让他消失。当然，若是程总执意于偏向王家，那就把顾城拿去，这样谈起来也方便，反正王凛燃已经多次向我提出，放弃收购你，让你选择苏家，只需要一个顾城。”

跟着苏方昼有些时间了，顾城现在倒是明白为什么苏总要放苏方昼来面对外面的那些老狐狸了，这小狐狸心也狠，不顾任何人，说出来的话也能刺人十分。

一时间僵持，顾城只感觉自己后背上的疤又被撕裂开在隐隐作痛。

万汝郁闷，郁闷苏方昼为什么什么都不吃，明明这些都是江元经常做给苏方昼的菜。

若不是因为他是苏方昼，顾城不会信他今天说的任何一句。

苏方昼给了程琛两全的选择，无论如何美的都是程琛，只是自始至终都要放弃顾城。

顾城有些食不下咽，不是因为自己的处境竟然可以到达如此的制高点，只是因为觉得恶心罢了。

“程总有足够充裕的时间来想，并不急于现在。”苏方昼起身，万汝手忙脚乱的放下手里的牛奶猛灌一口，光速吃了几块肉。

奇怪的是今天未沾一滴酒。

“只是这个选择并不难，毕竟对程总来说，没有任何的利弊需要权衡考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