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感情一向好，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知道谭楚心情不好，两个人还把桌上的垃圾顺道也一起收好，而后下楼去客房休息。

这里已经熟悉到，每样东西放在哪儿她们都清楚。

萧语凝抱着林佳乐胳膊，头靠在她肩上，醉醺醺的：“这回能好吗？”

林佳乐扶着她到床上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能的，睡吧。”

他们不了解明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知道谭楚的性格。遇事要强，一定要夺那个第一名，就算前面再难，也会硬着头皮冲过去。

只要她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好的。

谭楚睡得迷迷糊糊时，放在枕边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皱着眉随手扔在一边。

大夜里的，也不嫌烦。

响完一阵，安静几秒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电话轰炸。

谭楚无奈，眯着眼睛划开接听键。

“谭楚，你疯了吗？”

他沉着声，带着十足的怒意。只听着就知道，他现在肯定气得脸都涨红，咬着后槽牙，咬肌都被撑出来。

谭楚太了解他了。

“离职怎么不和我商量？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孩子？做事不用负责？”

谭楚脑袋有点晕，手机被她压在枕头上，耳朵盖住，免去抬手接电话的动作，听完这话直笑：“负责？有什么需要我负责的吗？”

业绩领先，领导层全部在岗，收购案结束……她还带着公司团队做了下一季度的规划，还有什么是她必须参与的？

按照现在的发展轨道，西岳有她无她并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个工作能力很强、对西岳熟悉度超高的安乔治在，就算她离职，西岳也不会受影响。

“你是公司高层，离职走了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谭风冷着声，换了个手接电话，“谭楚，你不要忘了，你也算是公司员工，不能、也不可以这么任性。”

被他这话一逼，谭楚混沌的脑子清醒不少，她慢慢睁开眼睛，有说不出的黯淡。

“所以呢？”她笑着问，“谭总打算怎么处罚我？”

大概也感觉到自己语气强硬，也感知到谭楚语气的疏离，谭风语气软下来：

“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处罚你？”

“哦——”谭楚拖了个长调，“没事了吧？没事我就接着睡——”

“你明天回西岳。”

“！”

以谭风对西岳的上心程度，他不会不知道百瑞的收购案已经尘埃落定，可惜的是最后摘到果子的并不是西岳，而是在岳城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他也不会不知道谭楚的性子，对一件事情抱有这么大信心，前后放了这么多狠话出去，却被结果打了脸，怎么还会有闲情逸致在西岳继续待下去？

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他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谭楚细细想了整件事，翻个身，从侧躺变成仰躺。室内的灯都关着，天花板灰暗，映在她眼里，变成失落和失望的巨大窟窿，慢慢将她吞噬。

“我为什么一定得回去？”

谭风平静回答：“没有为什么，总部命令，可以了吗？”

她笑出声：“谭总，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呢？”

——“让我猜猜，是以谭氏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身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通知你一声：你爱找谁就找谁去，我不干了。”

她学着他刚才的问句：“可以了吗？”

十足的挑衅和任性。

不是你的员工，你对我也没有支配的权力。

不等谭风说话，谭楚直接把电话掐断，连同嫂子和侄子的手机号码和微信一起拉黑，关机放在床头。

被子高高拉过头顶，无声发泄。

-

这还是谭楚第一次挂他的电话。

在谭风记忆里，谭楚对他，不说每一件事都言听计从，但至少都很尊敬。

这次不一样，直接甩脸色给他看，还这么理直气壮。

他多少次盼着她从西岳回来，劝了多少次都不愿意回总部。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擅自离职退出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