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景送叶招娣进了房间, 叶招娣先从塑料袋里翻找卫生巾。
盛惟景买了不少，日用夜用护垫什么的都有，她拆开之后赶紧先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出来时, 发现盛惟景还没走。
烧水壶发出工作的声响, 盛惟景靠着桌子站着，手里拿着个暖宫贴正看说明, 见她出来, 将手里东西递向她。
“把这个贴在贴身衣物上, 挨着小腹那里。”
叶招娣没用过这玩意, 拿过来研究了片刻，才又去卫生间贴。
再出来，盛惟景拆了红糖, 正冲红糖水, “你躺床上去，等水不烫了喝一点再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暖宫贴开始发挥作用，叶招娣觉得暖意一路渗到了心里去，但确实不太好意思，“谢谢盛哥。”
盛惟景将红糖水给她放床头柜子上，回头看她纤瘦的身体还微微佝偻，手扶着墙, 明显是还不舒服, 他过去扶了她一把，将人带床边。
叶招娣坐到床上，这才感觉放松了点，盛惟景催促：“上去躺好，把被子盖上。”
她愣了下。
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些距离感, 他没走，她总觉着就这么躺下不太好，很没礼貌。
盛惟景微微蹙眉，“不想休息了？”
叶招娣咬了下嘴唇，“您不回去睡觉吗？”
“等你好点我就走。”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却也不失强势，她没再坚持。
他这会儿毫无睡意，看着她上床躺好，伸手给她掖了下被子，又看看还在冒热气的红糖水，他拉过椅子坐在旁边，拿出手机看。
打开百度输入痛经两个字，跳出来一大堆词条，最前面都是广告——xx医院治疗痛经权威专家预约之类。
他往下翻了会儿，一边在心里觉得女人实在太不容易，一边又不厚道地庆幸，还好他是男的。
叶招娣缩在被窝里，因为难受，蜷着身子侧躺，她看到床头柜上，红糖水静静地冒着热气，而床边椅子上坐着的男人也是安静的，侧影好像一尊雕塑。
在暗淡昏黄的壁灯光照下，他的侧脸被柔化不少，看着手机格外专注。
暖宫贴热烘烘的，她在暖意里身体稍微放松一点，疼痛的间歇里，羞耻心回光返照，脸红而烫，好像是才意识到方才都发生了些什么荒唐事。
男女有别，可她痛到糊涂居然什么话都对他说了，他还去为她买卫生巾……
她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盛惟景就在这个时候扭头看过来。
她将脸也埋进了被子里，他有些好笑：“你是乌龟？”
他将红糖水拿起来，手隔着玻璃杯试试温度，“不太烫，你喝两口再睡。”
叶招娣有些别扭，但也不能一直缩着，慢吞吞撑着身子探出脑袋，但左手还没好利索，无法完成端杯子的动作，她只能坐起身，用右手去接杯子。
红糖水很甜，暖意直达胃部，她垂着眼，小口小口地抿。
盛惟景瞥见，小丫头长而细密的睫毛就那么一颤一颤，仿佛不敢抬眼看他，她的脸颊还很红。
叶招娣喝完水，还是没脸看她，她放下杯子缩回被窝去，思忖起要如何让他走，还没想到说辞，盛惟景却先开了口。
“你每次来这个都这么疼？”
叶招娣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她不是没感觉到他的目光，但她垂着眼不敢和他对视，声音闷闷的：“不是，一开始不疼的……去年冬天，被关地窖，我爸妈忘了放我出去了，又来了这个……太冷了，加上感冒，发烧，反正后来就每次都疼得厉害。”
盛惟景手里的手机屏幕上，百度页面还停留在痛经的原因上，他收起手机，问她：“去医院看过没有。”
“当时发烧太严重，就在诊所吊针退烧，我妈嫌我花了医药费，一直骂，我就没敢提肚子疼得事，后来……”她想起不好的回忆，眼神更黯，“每回我要钱买卫生巾我妈都要骂我，我也不敢让他们带我去看。”
姚茹视生出她这件事为自己人生的失败，她每次要一回卫生巾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