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么空间由什么组成”

张霁月红着脸，皱着眉，下意识地咬着手指甲。

陈无稽豆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行，虽然很好笑

但这简直太诛心了，能不能别太难为孩子

“长，宽，高。”

墨狄继续自问自答。

“任何一个三维空间，都可以用一个三维坐标系来表达。这个坐标系由三条轴线构成，也就是x、y、z轴，分别对应长、宽、高三大要素。”

“然而土拨鼠理论却指出了第四个要素，它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被所有人忽视的一点。”

“那就是零点本身。”

“无论是x轴、y轴、还是z轴，其实都只是给予了零点前进的方向。”

“空间之所以存在，其实是因为零点在不断开拓。”

“这里就必须引入到另一个概念，假设有一个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物质，没有光，没有时间，它甚至没有空间。这个房间，我们通常把它称之为虚无。”

“虚无的房间，哪怕是敞开大门，也没有人可以进去，因为它没有空间。”

“但是，如果你可以制造一个零点，然后把零点放置在这个房间中的任意一角，那么这个房间的性质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它将在零点的开拓下，从虚无，变为虚空。”

“原理说起来很简单，零点就像是一只土拨鼠，它在虚无中运动，就像是在地下土壤中挖洞筑巢，开拓出一片地下空间。”

“这只土拨鼠拥有三个前进方向，x轴，y轴，以及z轴。”

“同时，它还拥有无限大的动能。”

“这只土拨鼠，就是一个标准的零点。”

“无限大的动能，可以让它在一个最短的时间单位内不是一分钟，也不是一秒，而是一刹那。于x轴上反反复复，从头跑到尾，又从尾跑到头，这样一来，一个点就形成了一条线。”

“这条线于y轴上升到最高点，又于y轴下降到最低点，这个动作也在一刹那完成，于是一条线就形成了一个面。”

“这个面在z轴上反复平移，从最前端，到最后端，于是形成了一个拥有长、宽、高的空间。”

“这就是土拨鼠理论。在这个理论中，空间是由具有无限动能的零点构建的。仅仅在理论提出后一年不到，尼克实验室就根据这个理论，找到了地球宇宙的零点。”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定位到零点。因为我们不需要寻找，我们挥一挥手，零点就已经从我们的手指中穿过了无数次。”

“成功定位到零点，既证实了土拨鼠理论的正确性，也意味着穿越并不是纸上谈兵，至少在理论上，人类拥有了穿越的可能。”

“不要小看任何一种可能性，人类历史上每一次伟大的科技革新，都是从某一个看似微小的可能性中诞生。而这个穿越的可能性，也成功孕育出了改变了两个世界的机械降神计划。”

“但我毕竟不是一个科学家，无法为你们解答太多。”

“据我所知，定位零点的下一步，是拦截零点，就像在奔腾的大海中，筑起一个海水无法侵入的探井，这个探井，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虫洞。”

“理论是这么个理论，但真正实施起来，想也知道，怕是比质能转换还要困难。”

“但是他做到了。”

“他制造出了能够通往盖亚世界的虫洞。”

“或许，我们还是叫他尼克比较便于交流。因为你们听不见xx这个名字。尼克实验室的大部分科研成果，比如土拨鼠理论，其实就是由尼克最先发现并且提出，只是以实验室之名发表。”

“真正的尼克，他是个科学家，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天才的大脑。”

“他一手促成了机械降神计划，并且，他也是初代穿越者之一。”

讲到这里，墨狄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回忆起了那段最狼狈，也最青涩，怀揣无数浪漫臆想的少年时期。

“其实所谓的初代穿越者，已经被后世神化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