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茫然。
萧荜总还是宠爱她的，嘴上说“比起以往有些甜腻了”的话，可还是又勉强吃着。看着热乎乎的红烧肘子，他夹了一块放在荥皇后面前的玉碗中，说：“你从前最喜欢吃这个。”
“……”荥皇后的手顿在空中，笑容逐渐变得勉强，将油腻的肉放进口中。“难为陛下还记得。”
谁都没有多吃什么，小安子几乎是将菜肴原封不动的端出去。荥皇后伺候着萧荜更衣，翻云覆雨后他很快就睡着，可枕边人却睁着眼睛，偷偷撑起半边身子，盯着习惯性将自己搂在怀中的天子。
荥皇后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萧荜的眉眼，看到他皱起眉有些不舒服的样子，立刻缩回手。
“臣妾三年前生过一场大病，便不再喜欢油腻的菜肴了，坤宁宫的厨子鲜少会做荤菜。”荥皇后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从前，是陛下最喜欢吃甜腻的点心，所以连带着我也学会了，爱上了，可如今您的口味似乎又变了……”不知不觉中，他们竟是不了解彼此了。
王府的那段时光，像是恍若隔世。
荥皇后偷偷将手塞进萧荜的掌心，跟他十指紧扣，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
“我此生都会爱你，让你享受众人围绕伺候，锦衣玉食……”萧荜对她的承诺都做到了，可为何荥皇后却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偶尔，她也会很想回到王府，宁愿不住在坤宁宫中。
虽然她喜欢海棠，萧荜便让人培植的四季常开，可总是少了几分真实。
“陛下，很多话想与你说，此生怕是也没有机会开口了。”荥皇后垂眸，眼角有泪滴划过。“隔着心，我们都不是从前的萧荜和荥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