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眼神厮杀着。
二房的李氏虽然乐得看大房闹得家宅不宁，可也明白，自己先前和宋氏结了怨，要是让宋氏翻身自己也没好处，就指着捏着压岁钱，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傅雪道：
“雪哥儿，你告诉婶娘，今年你在夫子那儿学到了什么啊？”
说起学业，郑姨娘脸上就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她的雪哥儿哪里都好，尤其还是在念书这一科上，深得塾师喜爱。
果然，傅雪就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婶娘，我最近念完了<三字经><幼学琼林>还有<笠翁对韵>，现在师父说我可以念到四书了。”
李氏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夸赞个不停：
“哟，雪哥儿可学得真快，就怕是小文曲星下凡呢！”
郑姨娘也插嘴进来，脸上带着羞涩却暗藏得意的笑容：
“小孩子记得快也是正常的，嫂子你就别夸了，当心他以后骄傲，就不好好学了。”
傅雪要是骄傲到不学，她怕是要做梦都笑醒！
宋氏跟个泥塑木偶似的坐在凳子上，木然地看着傅雪身边的几人互动，紧接着又听见家里那讨厌的庶女开口问道：
“既然雪哥儿都开完了蒙，那之后又有什么打算？”
打算？
郑姨娘眯起眼睛，心里对宋氏和傅老爷的不满也全然被儿子出息的喜悦给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啊……我听教他的先生说，他念书念得快，记得牢，所以想在明年开春之后，让他去考童生试试。要是能考上，进了县学，就能拿些东西回来补贴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