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的生活一直是卑微且辛苦的，直到顾廷霈给了她一点点的甜，她觉得满足，更想用余生报答，即便他做过很过分的事，但不影响他对她的好。
秦念杉对她也好，比顾廷霈还要好，可他来的太晚了，晚到她死心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又强加给她。况且秦念杉与顾廷霈不同，如果顾廷霈抛弃她，她能做到转身就走，可秦念杉不一样，如果被他抛弃的绝望远胜于顾廷霈，况且她又对秦念杉没信心。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问了。“宋芊芊对他说不清，他也没再揪着不放。
“顾家出事到现在，你该早有猜测觉得是我做的，你现在才来，究竟是怕顾家不能度过这次难关，还是怕顾廷霈会因此重新考量你们这段不能带来利益的婚姻？“秦念杉总是能一语戳穿她藏得最深的心思。
宋芊芊像被踩中了小尾巴，她腾的一声站起来，“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她一秒也待不下去，想落荒而逃。
“宋芊芊，“他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没动，难得的叫了她的全名，”你的心，有没有为我动过一次？”他依旧是冷飕飕的痞子范儿，还有一点不肯露软的傲气。
他的每次出现对她来说都像一场海啸似的灾难，轻易摧垮，她驻在顾廷霈身边坚强的堡垒，他神秘，狂傲，高高在上，可他的好，有几分真几分假，她分辨不出。
她只知道，男人的好对女人来说是毒药，会上瘾的毒药。
宋芊芊转过身，盯着他的背影，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
秦念杉拉开抽屉，熟练的玩弄着一把银色的手枪，他猛地转身，将枪口对准她，“熟悉吗？你第一次见我时就被它吓哭了，那时候我就觉得，怎么有人能哭的这么好看，她眼泪落在我手掌上，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她注视着他未动，如今在他面前她已经不是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姑娘了，她的那点纯情，那点情情爱爱的棱角早被生活磨平了。
“嘎巴”一声脆响，秦念衫扣动了扳机，这次他是来真格的，“你到底要不要跟我？”
宋芊芊惊惧地瞳孔倒映着秦念杉平静地面庞，那一刻，她觉得他是魔鬼。
秦念杉指尖打了个转，将枪口对准他自己的方向，举到他面前，“拿着。”
宋芊芊没敢动。
他沉着嗓子提高了分贝喊道，“拿着。”他不由分说将枪柄塞进宋芊芊手里，食指按着她的扣入凹槽。
“枪膛里有两枚子弹，一空一实，打出空的你跟我，打出实的，”他停顿，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打出实的，我放你走。以前我从不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你是例外，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
子弹打到心脏，秦念杉必死无疑，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毫不手软。他拿自己的命作赌注，赌在她心上占的分量。
宋芊芊的眼圈以可见的速度红了，她想抽回手，又怕食指被他压了分量走火。她拼命的摇着头，四肢冰凉，心也在抖着，“你是疯子，秦念杉，我会陪你一起发疯。”
“开枪。”他大喝一声，怒气和暴戾让他的脸变得狰狞。
“我不要，我不要。”她往后退着，手却被他单手攥的紧紧的不能动弹。
他腾出另一只手轻抚她带泪的脸颊，他的手指很暖，很烫，又也许是她太冷了，她活了二十三年，从没像现在这样恐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