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杀了我，你完全不用担心负责，如果我运气不好，中枪后会有一分多的时间为你善后，你知道我最擅长处理这些事了。”
他噙着冷笑，手指在她的脸颊，在她的黑发和苍白的嘴唇上温柔流连，像暴风雨来临毁灭的前奏。
“你想要哪种结果？想要我一具尸体，还是现在有血有肉站在你面前抱你，吻你？”
她的泪珠吧嗒一下砸在他的手掌上，她没回答，也没法回答。
“回答我。”秦念衫的语气再一次加重。
宋芊芊摇头呜咽着，这次，他把她逼到无路可退。
秦念衫覆在她腕上的手猛的用力，食指用力摁压着她的食指，不给她任何机会，他要替她作出选择。
宋芊芊不敌他的力量，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手指扣响了枪。
“不要。”她无力的嘶喊着，几乎用尽全力改变了枪口的方向。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后，宋芊芊睁开了眼睛，她的耳膜被枪声震得嗡嗡作响，手中的枪烫的似乎要烧焦她的皮肤，连半边身子都是麻的。那粒小小的子弹，早已穿过空气后，将秦念杉身后的墙壁打出了一个圆洞。她甚至没有看到子弹的轨迹。
但确保他平安无事后，她腿一软，跌在他怀里，啜泣出声。
他拥着她，第一次这么用力的拥着她，唇贴着她的脸，吻着她的泪，“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他料定她不敢开枪，看透她对他的矛盾，然后逼她面对，承认他的存在。
宋芊芊不理他，她使劲推着他却被抱的越来越近，她越挣扎，他越加重力气裹着她。
“王八蛋，混蛋，疯子。”她低声骂着他。
等她骂够了，开口都没了力气，眼皮也越来越重，才混混沌沌安静下来，秦念衫才轻手轻脚把她放在床上，扯过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宋芊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秦念衫为她小心翼翼为她卸妆，他偶尔用重了力气，还会懊恼收手，轻轻吹了吹她的脸颊。梦里他看着她，忽然要吻过来，她却突然醒了。
屋内亮着一盏灯，不亮的橘色，将周围的一切笼罩的虚幻朦胧，看清周围的坏境，她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秦念衫不在床上，正睡在离她有一定距离的沙发上，他很高，沙发也容不下，一半的腿搭在临时挪过来的茶几上，连鞋也没脱。
宋芊芊清醒过来，她才迟钝的意识到，她在秦念衫的卧室里呆了一晚，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发生。
她撩起被子，蹑手蹑脚想走，秦念衫却蓦地睁开眼睛看她。
“你要走吗？”他开口，起身时盖在身上的大衣滑在地毯上。
宋芊芊想起之前他举枪的疯狂，她不敢回应，她想逃。
“站住。”秦念衫起身，“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动任何念头。”
宋芊芊停住的脚步，那一刻她承认，某一刻她对他动过心，或许是他救她时踹门的时候，或许他千里迢迢赶来跑到她楼下说想她，或许他举着项链对她说生日快乐。只是因为和顾廷霈那段并不美好的过去和她来这时见到的另一个女人，都不会让她再有勇气将心交在另一个身上。
她垂下眼眸，向前跨了一步，第一步相安无事，第二步，耳边刮起了一阵劲风，砰的一声巨响，枪子打中她身侧几厘米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