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是个人，终免不得做几桩傻事错事，吃不该吃的果子，爱不值得爱的东西。
——钱钟书《写在人生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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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姐，你看现在不就舒服多了吗？在说，你刚刚那样的姿势吃东西，对身体不好。”男医生以为她想通了，笑说。
张静曼满脑子都是刚刚顾昭霖的表情，抱着果汁没吭声。
“张小姐？”男医生稍微往前倾了身体，叫她。
张静曼抬眼，“干嘛？”
男医生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咱们就开门见山吧，相亲不就是冲着结婚去的？你对我满意吗？”
张静曼一阵无语，想了想说：“你对每一个相亲的姑娘都这么说？”
“那倒不是。”男医生摆摆手。
“大哥，”张静曼也不想装了，干脆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你都二十九了，还问我对你满不满意？”
男医生噎了一下。
“我才二十三，”张静曼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三，“你不觉得年龄差距太大了吗？”
“六岁也不算大，”男医生苦口婆心，“我比你大六岁，还能照顾你。”
“打住，”张静曼抬手制止，“我介意，你太老了，我喜欢像我同事这么年轻的男人，你要是觉得你能比得过他呢，我就考虑跟你走红毯。”
顾昭霖点了杯咖啡喝着，闻言呛了一下，好半天没缓过来。
男医生上下打量了一眼顾昭霖，许是觉得自己哪哪都比不过，拿起公文包灰溜溜地走了。
顾昭霖抽了张纸巾擦嘴，“张老师，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open的一面。”
张静曼知道他指的是刚刚不顾形象的模样，尬笑了两声，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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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名相亲者是社会精英骨干。
与男医生不同，这位精英人士从穿着到表情都无一不透露着一股目中无人之感，那审视的架势，张静曼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告人。
坐下后，他就直接给张静曼和顾昭霖各递上来一张名片，说道，“这是最能直接了解我的短平快介绍。”
张静曼接过一看，眼神恍惚一下。
好家伙，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头衔占满了名片，这个企业法人代表，那个事务所合伙人，又是什么协会的法律顾问，还是加州大学毕业的研究生，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么多头衔职位，他真的忙的过来？
张静曼心里嘀咕。
名片上最显眼的地方写了几个大字：林一维大律师。
顾昭霖接过名片就随手放在桌子上，继续喝咖啡。
男律师看他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不平，出言就略带了讥讽，“张小姐，这位是——”
没等张静曼回答，顾昭霖就淡淡道：“同事。”
男律师被他平平无奇的语气给刺激了一下，扭头就对着张静曼开炮，“张小姐这是不信任我？相亲还要带着同事一起。”
尤其这个同事看起来比他优质不少。
张静曼对男律师的印象比男医生差多了，知道他没那么好对付，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喝了一口果汁后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张口就来，“谁告诉你他是我同事，他是我男朋友！”
顾昭霖被张静曼这冷不丁的介绍吓了一跳。
刚要开口解释，张静曼却忽然挽住他的胳膊，脑袋也靠在他肩膀上，十分甜蜜的模样。
“张老……”
两个字才出口，张静曼的声音就传入耳中，“求求你顾老师，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想相亲……”
顾昭霖感觉到肩膀上一沉，不动声色推开她，却到底没有拆穿。
张静曼虽然心里失望，但他没有当场翻脸，心里还是放心不少。
男律师虽然平常在律师所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物，但显然对感情方面经验并不多，没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异样，见状不乐意了，“你有男朋友？介绍人不是说你单身吗？”
张静曼眨了眨眼睛，故作惊讶，“哪个介绍人这么过分，居然欺骗你？”
男律师鼻子差点气歪，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很想上前夺回名片，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