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怕扑空，都在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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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洛眉眼笑得深邃，见宋栖悦一直盯着她的耳垂看，便伸手摸了摸耳环，问道，“你不会觉得这副耳环太夸张吗？”
“不会，配您今天的这身裙子十分漂亮。”
“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眼光的姑娘，”唐洛笑得和善，语调却意味深长，“希望你在感情方面也是如此，不要执着于过去，而要活在当下。”
宋栖悦一怔。
唐洛却仿佛没说过那番话一般，又道，“你喜欢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
说着，竟是要把耳环摘下来。
“不用了不用了，”宋栖悦赶忙阻止，“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轻易送人呢？”
“再贵重的东西我不喜欢，那便不值钱，”唐洛说着摘下耳环，随手抛进洗手池，再打开水龙头，耳环便顺着流水冲走了，她的语气也跟着一转，“就像人，只要我不喜欢，在我面前就如同一块烂布。”
宋栖悦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我是在见到庄嘉瑞之后才想起你是谁的，”唐洛洗了洗手，看着镜中的宋栖悦，眼神里有着杀伐果决的敏锐，“原来你就是那个抛弃了昭觉跟庄嘉瑞订婚的那位宋家小姐，你们订婚的时候，昭觉刚被他的父亲从绑匪手中救下来。”
“……”
“你也不用紧张，我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唐洛轻轻一笑，“毕竟真要追起责来，我还没那个权利。”
“请问您是？”宋栖悦迟疑地问。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唐洛拿了纸巾擦手，“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
宋栖悦咬了咬嘴唇。
她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和顾昭觉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想来他们如此亲密，应当也是顾家的长辈之一。
她是害得顾昭觉被绑架的人，恨她也是应该的。
“但昭觉执意，我也无可奈何，”唐洛拿起手包，转过身，目光牢牢地锁定她，“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还有那份心思，就做好被顾家人厌弃的准备。”
宋栖悦的心就在风雨中飘摇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在提醒她，还是在警告她？
唐洛始终盯着她，宋栖悦不习惯被人这么审视，便说，“您快回去吧，顾总还等着您呢。”
“你不回去？”
“我之前喝了点红酒，想洗把脸清醒一下再回去，”宋栖悦说，“您别等我了，酒桌上就我们两个女人，都不回去不太好。”
唐洛点了点头，“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
唐洛离开后，宋栖悦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放了满满一池子水，然后弯腰，整张脸都浸在水中。
冰冷的水温透过她的皮肤毛孔直接穿透了大脑皮层，她觉得，整个人就莫名地悲伤起来。
记忆中的大男孩儿，张扬肆意的青春岁月全都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她的阿觉不见了，却又还给了她一个顾昭觉。
宋家已然是过去，别人再提及也不过是一句，原来你就是当年的宋家小姐。
当年这个词有多可怕，没经历过失去和痛苦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这两个字有多残忍。
她知道，在她还肆意享受花样年华时却要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当年、从前、曾经……这些不再是她能够骄傲说出口的词语。
她逃避她不敢面对，在熬过涅槃般的痛苦才能走到今天，她想忘，却忘不掉。
窒息的痛刺了她的双眼，她想哭，于是眼泪就这样流在冷水里，这样，就没人知道她哭过。
但为什么要哭呢？连她都找不出原因。
只觉得，心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压得她想哭。
终于，宋栖悦抬起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镜中的她甚是狼狈，水珠自上而下地流，那真如同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宋栖悦盯着自己，等呼吸均匀了，她才拿过旁边的干脸巾，一点一点地擦干了脸上的水珠。
脸颊依然是冰冷的，在这个寒冬的深夜甚至有些麻木。
对着镜子，她稍微调整了情绪，再抬眼，刚刚失控的悲伤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