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他一起过来玩的，是在游乐园凑巧碰见了。”维克多很疑惑，别人提起已故的黑街boss，要么直接称呼“boss”，要么叫“boss李湛清”，这个播音员却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李湛清”。
“其实我觉得，他会死，我一点儿也不意外。”播音员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悲伤深沉：“他是黑街的boss，平时干的都是把一条命拎在手里到处跑的事儿，他会死，这是个必然的事情……”维克多似乎不需要特地追问什么，播音员会慢慢讲述出来的。
“但是我每次都觉得……他太年轻了……他死的时候还没于潇潇大。”“【俄语：什么？！】”
维克多瞪大了眼睛：“于潇潇十七岁！李湛清死的时候还没十七岁？！”
“是啊，所以我说……李湛清的死，实在是太可惜了！不仅仅是可惜黑街再也没有那个受人尊敬的年轻boss，而且你知道吗……”
播音员眼中的怀念已经泛滥开了：“李湛清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非常有人格魅力……黑街里都是什么人？各种各样的人、黑皮肤黄皮肤白皮肤的人，他们怎么能团结在一起？他们的boss必须该狠的时候杀人不眨眼、体贴的时候无微不至……”
维克多默默又开了一瓶气泡酒，喃喃感叹道：“自由区里啊……随便找个少将军官，一问年龄绝不超过25，更夸张的是，那么多十六七岁的小孩子，居然还死在了二十多岁的人之前。”
“你几岁？”“22岁，你呢？”“17岁。”
维克多笑出声来：“都是弟弟。”
“看不出来。”播音员说的是实话：“头盔一戴、枪一扛，迷彩往脸上一抹，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的男人看起来都批量生产似的一个样儿！谁看得出来谁比谁大几岁？”
维克多悠闲望着播音员：“可不是吗，战争从来不会因为年龄而放过谁！就算签了人道主义协约规则……从来没见敌人遵守过规则。”
播音员在这方面很有话语权：“决战的时候，我也混在队伍中，我看到了我们的飞行员跳伞下来的时候，敌方违反条约，用机枪去打我们正在空中的飞行员——他们从来不遵守条约，一群混蛋，消磨尽了我们的信任。”
“不过，你那么喜欢拳击，最后却还是选择了参军入伍啊。”
播音员点点头：“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拳击手，但是现在看来，我小时候并不是单纯地喜欢拳击这个职业，而是喜欢耍帅逞能，觉得拳击手真帅真厉害！后来……突然发现拳击手其实只是个职业，拿再多奖牌，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乡被敌军踏入……”
说到这里，播音员认真道：“我是自由区人！住在都市里的不只是从外国移民过来的有钱人，还有我们真正的自由区人！我家还算挺有钱的，让我平平安安地在都市里长大，还能上学。”
追求梦想是本能，保家卫国是责任。
维克多也回忆：“你让我想起了我一个战友，他是个非常厉害的歌手——我们一起相处了两年才发现他会弹钢琴，边弹边唱，标准的艺术家。”这位战友为什么只一起相处了两年呢？因为入伍后只活了两年。
如果再多问问，说不定能发现，身边那些疯疯癫癫的伙伴们，其实分别是画家、音乐家、拳击手……甚至是自由区第三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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