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与朋友的聊天中，李宏获悉：市监察局要招收五名工作人员。他抱着“改变命运”的心理前去报了名。
由于调岗心切，李宏的准备很充分，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已将应考的必备知识温习了好几遍，还请教了内行，做到胸有成竹。到考试那天，他的文考在不到三分之二时间就交卷了。口试时，他毫不怯场，针对考官的提问侃侃而谈，给考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考试过后不久，乡领导对他说：“你这次的考试考绩在十五名以内。”李宏心想，自己的成绩在十五名以内，而监察局只招五名，显然是没戏了。但事后，有朋友通过在纪检监察部门工作的熟人了解到，李宏的面试成绩名列第一，笔试成绩位列第二。让李宏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样的成绩怎么竟会名落孙山？后来，他终于从乡领导的“考试成绩在十五名以内”悟出了一点玄机：单论考试成绩，你也许可以；但若掺以其他因素，你就不行了！“其他因素”是什么呢？无非是人品、政绩等“政审”因素！李宏想，这些附加因素，我除了计生工作不达标外，其他应该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对了，我可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事前没有征得乡领导的同意，那怕说一句也没有。这可能就犯了一个大忌——“没有组织原则性”。这是自己的错吗？说是，也不是，因为自己都不知道会有多少把握，如果去不了，岂不贻人笑柄，也会给人留下一个不安心工作的印象。总之，这次“试航”可能就搁浅在这片目无领导的“滩头”上了！
报考监察局之事过去两个多月，李宏已经淡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然而，不久，命运之神又来眷顾他了:刚组建的机关事务管理局需要充实人员。有知情人告诉李宏，这是一个进城的好机会，虽然单位不是特别好，但总是一个进城的好时机。李宏被说动了，准备再去碰碰这块“石头”。
第二天，他到人事局报名。人事股的干部告诉他要填表并通过考试才行。又要考试？李宏一听头就炸了：“要考，我不去了！”人事干部不解地问：“大家都要考，你怎么能例外？”
“考什么考，这还不是个形式？让你去，成绩不好照去；不让你去，你就是考得再好也去不了！”李宏愤愤地说。他不是怕考，而是其中的不公早就让他领教而不想再成为某些人的牺牲品了。
“你这同志怎么这样说话！”李宏的话恰好被路过的杨局长听到了。
杨局长约三十七、八岁年纪，身材中等偏瘦，短发杏眼，精神气很足。她听到李宏发的牢骚，觉得这年青人话中有话，不能让他带着这种不良情绪离开去感染更多的人，但又不能让他当众解释原委，以影响他人。于是，她放缓口气对李宏说道：“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宏跟随杨局长走进她三楼的办公室，觉得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气息，不但空气清新，整个布局格调也清新。一张棕红色的办公桌倚窗而立，桌上除了台历、文具、几份叠放整齐的文件和一册笔记本外，别无长物。窗台上有两盆绿植，一盆是文竹，另一盆是万年青。正对办公桌的白粉墙上悬挂着毛体的“为人民服务”横幅。下面是一个报架。桌后，是两个浅灰色的铁皮文件柜。窗对面墙下摆放着一套棕色的木质沙发和茶几。
“坐吧！”进门后，杨局长示意李宏坐下。李宏就近坐在靠门一侧的沙发上。杨局长给李宏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说吧，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有什么依据？”
“当然有，”李宏喝了一口水，让心情先平静下来，然后说，“我之前也在县委办待过，对人事工作中的隐情也多少有些了解，何况这次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
“是你的亲身经历？”杨局长将座椅往前拉了拉，侧过脸来注视着李宏，“那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宏将自己报考监察局，成绩优异却未被录取的情况向杨局长细述了一遍。杨局长自始至终认真倾听着，未置一词。直到李宏将事情始末叙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