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三三哼哼唧唧，口齿不清的念着拗口的歌词，不禁想起了外婆。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爸爸妈妈太忙了就把我送到乡下外婆家。外婆信佛，每逢正月和十五，是要到镇上的大庙里烧香的，还会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到村口的土地庙祭拜。

那会我总是跟着她去玩，庙会的时候人很多，我梳着两个小揪揪，紧紧拉着外婆背着的黄色祈福袋的带子，生怕被拐子拐走了。

她念经的时候，我就乖乖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吃着爷爷奶奶们带来的祭拜的供品。

最爱吃麻饼和薄脆，大京果也不错，还有云片糕。我就坐那吃呀吃呀……

我正神游着呢，苏淇电话来了。

“玲珑找你了吗？”不等我回答，她接着说：“她刚刚找我了，如果在公会播，提成28%，如果自己回家播，提成35%，我们要不就自己播吧？我们一人出一半的钱，等下个月有工资了，就再买一套设备，你说好不好？”

这一天天的是怎么了？没有一刻消停，一件事连着一件事，我有选择困难症，最怕让我做决定了。

“一半是多少钱啊？”我弱弱的问。

“设备加上网络，差不多一万，一人五千吧，然后就在我这边播，房租和水电，我们到时候再平摊。行不？”

我这种小主播，现在自己播，其实是不划算的，我十月份的工资是3088，如果同样的收入，我至少两个月看不到钱，甚至还要贴钱，苏淇租的房子是1800块一个月，一半就是900，电费是一块钱一度，这大冬天的做直播，空调得一直开着吧？

短期看，我自己播非常不划算，可长期看，自己播倒挺划算，而且是榜单越好越划算。

看的到的是视线，看不到的是眼光。

我思量了一下，还是自己播划算，退一万步来讲，我反正也打算买电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那就提前买了吧。

“好，我同意，一起在你那边播，只是设备只有一套，我们两个人怎么安排时间？”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两个人不能同时播，这个时间段要怎么办？

“你播白天，我播晚上，不冲突。”

也对，我晚上要上班的，只有白天有时间播，她什么时间都可以，我不播的时候，她随便播。

“好的。”从来都是个心动不如行动的人，转了五千过去。

玲珑已经发了一个帐号给我了，是公会的备用号，啧啧啧，还有备用号？！又学到了，以后我们公会也要有备用号。

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寒江哥微我了，问我还在不在三三直播间，怎么不回他话。

我赶紧又点开直播页面，他私聊我：“怎么样？看到你和她的差距了吗？”

我不由的轻笑出声，我和她确实有差距，而且差距还挺大。

“嗯嗯，认证歌手就是不一样，厉害！”

“我让她打一段架子鼓你看看啊。”

“好咧！”人家愿意表演，我自然愿意看。

三三站起来走到身后的架子鼓那重新坐下，就乒哩乓啷的一阵敲。这玩意也没有音阶，就是个节拍器吧？

她打的起劲，我看的热闹，结束后寒江哥又私聊我：“走吧，微信上聊一下。”

我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大概又是他是如何带三三的，又要给我上课了。

“看到了吧？你如果早点告诉我你要学乐器，我会推荐你学架子鼓，这个简单，很容易上手，你现在学古筝，没有两三年，根本弹不出来。”

他这话倒是不假，可是现在再重新学，再买架子鼓，我心疼钱了。

“算了，等以后榜单好了再说吧，你现在饭都吃不上吧？”他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把跟苏淇合用设备的事跟他讲了一下，他一听就开骂了：“能不能做决定的时候跟人商量商量？”

我好笑的看着手机，又不要你出钱，商量个屁啊？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的级别不一样？你的榜单根本支撑不起你的费用。”

我默念着：是，我知道啊，我想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