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唯真注意到“本应该”三个字，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他倒酒。

“当年我们也是青梅竹马啊。同班同学，自由恋爱，不过她学习不好，义务教育糊弄完就不念了，哈哈。”

“我们十八岁就定亲了，那时候我刚高中毕业。我也知道我们家里当时有点看不上她，觉得她家条件不好。不过都是穷乡僻壤，谁又能比谁家富裕多少。何况当时我刚高中毕业，她都已经在镇上上班挣钱了，谁配不上谁还未可知。”

“不过后来……我复读一年，考上大学，成了大学生了。我原想先结了婚再去读书，我妈不同意。她说城里人没有这么早结婚的，到了学校里要被同学笑话，还是等毕业了再说。我想想也对。现在看来那时候还是太小，念书念呆了，没懂她什么意思。换成现在的我，说什么也得先结婚再说。”

校长语气平静，眼睛看着农家的方向，焦点却仿佛在千里之外，在大山的另一边。

李唯真没有说话，听得认真。

“后来我去上大学，她留在老家，我们就，用现在的话说，异地恋吧。”

“当年交通不方便，也没有网络，打个电话都费劲。应该还是挺难的吧，也没少吵架闹别扭，不过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我们好的时候。”

他说到这儿就打住了，只是喝酒，目光仍是投向河对岸的农家，仿佛这故事到这儿就结尾了似的。

纵是李唯真惜字如金，也忍不住问了一声：“后来呢？”

牛校长的回答很简短：“后来就分开了呗。”最快

……

如果这个故事是一部电视剧，他这一句话里跳过了起码二十集，还是最要紧的那二十集。

“我毕业之后，我们还是不在一起。那时候给我分配的工作单位，离我老家更远了。我有意先跟她成婚，带她到我工作的地方安家，可最后还是没办成。”

“第一是我家里不愿意。这倒罢了，因为我早知道他们的意思，也早有准备。我就是要娶，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反正我也不在老家生活。”

“要紧的是她自己。她倒是没不愿意结婚，她只是不愿意跟我到千里之外去安家。她希望我留在老家。”

“这样一来二去，婚事也没成，我只能先到岗工作，结婚的事以后再说。”

“在我心里，早就当她是我老婆了。我一刻也没起过不结婚的念头，我想的是，要么把她接过来，要么两地分居。”

“可两地分居也要有个限度，我们两地离得太远了。当时交通不方便，一年也见不上两面，我是不愿意的。我一心要把她接过来。”

“她确实也为难。她家里有多病的寡母和年幼的弟妹，她没法抛下他们背井离乡。但在我看来，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她家里人，一并带过来就行了，我们夫妻供养他们，怎么也比她独自支撑负担轻些。可是说来说去说不通，我可真是恼火啊，感觉只有我一个人在想着解决问题似的。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明明按我的安排，一切都很好。”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笑：

“兄弟，你有没有这个感觉？女人啊，真叫人难以理解。你结婚了没有？”

李唯真点了点头。

校长有点惊讶：“这么年轻，没看出来啊。刚结婚没几年吧？自己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两夫妻见不着面，老婆不埋怨？”

李唯真顿了顿：“她不爱我。”

他如此平静地说出了这四个字，令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铁石心肠吧。

校长笑着摇摇头：“一叶障目啊，兄弟。女人啊，她嘴上说什么，那可能是真的，也可能不是；她可能是骗你，也可能是骗自己。想要懂她的心，不要听她说什么，要看她做什么。一个女人能愿意跟你结婚，那就很说明问题了。这个道理，我可是想了三十年啊。”

“什么弟妹寡母、背井离乡，家人不支持、父母不认可，这一切之所以是问题，都是因为我